待胸中墨水最多的有期將前因後果的要點講清楚,亭薑這才微微頷首:“我出生於兩千多年前,鳳魔封印一事我也有所耳聞,隻是後來被神界作為醜事打壓下去,因此現在許多仙神並不知曉。”
“那我師父現在在哪裏?”溯沚迫不及待地問道,手絞著自己衣上的絲帶。
亭薑歎息著搖了搖頭:“我與東源仙人已千年未見,我也不知他在何處。”
不是說這位散仙知道的嗎?難道太清是在誆他們?
“也不必太過悲觀,”她笑道,那種溫和簡直像在麵對自己的孩子,“東源仙人曾贈予我一麵‘水仙鏡’以應急,若我想知道他在何處,隻需要以一種秘訣催動水仙鏡,將會在鏡前顯現出他所在的地方。”
“那就是說……能知道師父在哪裏?”
亭薑微微頷首,帶著笑意。
剛剛有所熄滅的希望騰的一下又升了起來,溯沚近乎是兩眼放光,她學著大家閨秀的模樣斂裙施禮:“謝謝……太謝謝了!”
終於能知道師父的行蹤了,尋找了這麼久,走了這麼多地方,終於有回報……
“有期哥哥,我能見到師父了……”她喜極而泣,一把抱住身後的有期,將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
好像這一瞬間,她回到了巢湖,回到了朝思暮想的師父身邊,依偎在他懷裏,聽他講好多好多的故事,過著平淡又充實的生活……
是師父為他捋著青絲,將她看做手心裏稚嫩的桃花那般嗬護,真的好久都沒有過這種依賴,能這樣依賴在那個能保護自己的人懷裏。
“好,能找到你師父了……”有期撫著她的頭發,待她仰頭凝望時,他微微一笑,揩去她眼角的淚,“不許哭,這是高興的事,開心點。”
“嗯!”她噙住了最後的淚,努力咧開嘴一笑,那般由衷的笑,好久都沒有見過了。
終於沒有白費力氣……這樣的感覺,就是成功的感覺吧。
璧帷又拉住軒明的一根手指搖來搖去:“師兄,你的魔氣能壓製住啦!”
軒明還是沒有回答半個字,隻是唇角隱隱帶了笑意。
這淒涼的幻瑾林,氣氛變得柔和了好多。
亭薑也倍感欣慰,笑道:“稍等片刻,我去取水仙鏡。”
……
木屋前這片開闊的白地讓了出來,幾人均退到邊沿,看著站在中央的亭薑默念了什麼,雙手捧住的水仙鏡悠悠飄起,幽藍色的光芒愈來愈烈。
溯沚屏住呼吸,雙手緊緊攥著身邊有期的手臂,雖然把他弄得疼了,他也沒有說。讓她抓住也好……
仿佛這一刻,時間都停止了。
亭薑雙手飛快地結印,淡藍色的光流自指尖進了水仙鏡中,讓水仙鏡的靈力有形體地湧出,畫成一圈,正如一麵鏡子的表麵,開始緩慢地顯現出景象……
隻是那鏡麵越來越黑暗,最終隻是一片漆黑,根本沒有影像!
“有期哥哥……”
溯沚的指甲並不尖銳,卻因為用力過猛而摳入了有期的手,他感覺得到,她的手心濕潤,都是汗水。
他伸手去覆上,感受著她的一絲絲顫抖。
“莫怕,隻是一時罷了,很快就能好起來的。”他勸道,忘記了自己的手也在不斷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