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是離的這幾天，溯沚從來都是親力親為，好幾次望羲想去插手，要麼被謝絕，要麼就老覺得自己多餘，隻得跑到屋裏去擺弄偃甲，像生悶氣似的。
過了兩日，他再在湖心亭見到忙裏偷閑的溯沚時，她是同笙商在一起的。秋意已經越來越濃，荷塘裏漂了落葉。
見他來了，笙商立著想了一會，道：“溯沚姐姐，旺財應該有話跟你說，商兒去看看是離爺爺。”
“嗯，你去吧。”
笙商乖乖地點點頭，順便給望羲做了個鬼臉，飛快地跑開了；望羲一臉不解地看著她離開，一時連該對誰說話都忘了。
她……直覺這麼準？居然猜到他要單獨和樹枝姑娘談談？
溯沚走上前，戳了戳他：“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哦，有事，很重要的事。”望羲趕緊回過神，將右手的大禹環取下，“這幾天你照顧是離爺爺很辛苦，我一直沒跟你說……之前大禹環碰到過光紀寒圖的殘片，有所感應。”
溯沚斟酌著他這句話，恍然道：“你的大禹環可以解讀世間萬事，現在是不是又發現什麼了？”
“雖然不是看到什麼很重要的事，但和你師父有關，也該讓你知道才是。”
望羲聚起一縷靈力，輕輕打入大禹環中。大禹環震動了一下，就像上次那樣，形成水鏡一般的畫麵——
……
和上次一樣，在鳳凰台上，晴空萬裏的天氣。
身著玄衣的鳳靈手撫琴弦，最後一音緩緩滑下，消逝。
一曲畢，他站起身來，轉而看向不遠處的另一人。
那個人一身墨藍深衣，頭發係在腦後，手中熟練地舞弄著一把木劍，幾招回轉過後，眼中閃過一絲淩厲，向側身處忽刺而去，強勁的靈力隨著劍鋒激蕩開來，直接將不遠處的一棵枯樹攔腰斬斷！
這個舞劍的人……是師父！那時候的師父，沒有後來的滄桑，倒像是年少氣盛，更像一位能夠平等交心的朋友。
東源見他停了琴，自己也住了練劍，笑著走了過去：“鳳靈大人，怎麼了？”
鳳靈盯著他看了一會，笑道：“我看你劍術和射術都極為不錯，頗有天賦，以後渡劫成了仙，我便將你介紹給天帝，好生栽培，說不定還能為神界多添一位能與魔界對抗的神將。”
“啊？我……一般吧，”東源打著哈哈，還有些羞澀，“那個天帝說，我是那什麼‘山海五古玉’中的‘長聚玉’牽引命魂化靈而成的，說不定是因為這個，我比較適合修煉……當然，還有鳳靈大人你的栽培啊！”
鳳靈試手推了他一下：“討好賣乖，成何體統？”
“我才沒有，”東源倒拿著劍柄作揖，“鳳靈大人你放心，等我變厲害，我一定在眾神裏為你爭光，讓天帝都怕你！”
鳳靈長歎了一聲：“我神力本就僅次於天帝，在我之下便是冬神玄溟，用不著你費心……倒是你，再過不久就要去人界渡劫，我倒是對你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