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媽媽這些天就好像魔怔了一樣,天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賣力物色相親對象,巴不得麵前有一台超級電腦,能將世界上所有公的生物一覽無遺,寧肯錯殺三千也絕不放過一個。向彤下班回家直接被媽媽的幹勁給嚇傻了,向媽媽竟然央向爸爸揮毫寫了一幅毛筆字掛在向彤的臥室裏,上書‘生命不息,相親不止’,那蒼勁的筆力完全被腦殘的內容給拖累了。
向彤對著充滿全家希冀的一張紙瞠目結舌了好久,自己陽奉陰違假意迎合的戲碼到底要演到什麼時候?好像真的有點力不從心了。
為了貫徹向媽媽的宗旨,向彤隻能再次置身於相親的戰場上,她覺得自己已經曆練成了身著鎧甲手持矛盾站在城池上任由披風被吹得翻飛的女英雄,一個不怕‘單身’將所有異性拒之門外的黃金剩鬥士。她想起淨芙罵她的一句話:“你有多少感情?全拿去愛自己也太狠了吧?要是能分一點給廣大的男同胞該多好?”她想,淨芙不懂自己的處境,所以才能說這麼高高在上不體會民間疾苦的話,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上嘴唇碰下嘴唇,輕巧得很。
剛和相親對象聊幾句就見魏牧進來了,他挑了個她背後的位置坐下,細細聆聽這一次的情況,向彤覺得他每次都是偵查好敵情才製定對敵策略的,所以每次都能旗開得勝。
今天這男人是個大學老師,年紀三十多歲,雖然有教養,但十分沉悶,她自己又不想找話題,兩個人安靜了好一會兒。忽然咖啡晃了幾下,被子在碟子上撞出急促的響聲,接著全身不由自主的微微搖晃起來,大學教授愣了幾秒大叫道:“地震了!”整間咖啡廳的人都在邊叫邊往外跑,那教授不顧向彤自己拿起公文包就出去了。
向彤剛一起身裙子就被鐵藝鏤花的桌角給勾住,心裏焦急萬分可就是不得脫身,那一塊布和裙子好像越纏越緊,半點要分開的意思也沒有。
“你撒手,我來。”魏牧從後邊躥上來,一把掰開她糾纏的手指,皺著眉看了看,定定說了句:“不好意思。”向彤還沒領會其中的寓意自己的裙子就被魏牧大力一扯,她差點又跌回沙發裏,這下是分開了,可是裙子也破了。
“你幹嘛!”她失聲尖叫,魏牧沉著臉拉起她就往外跑,嘴裏還教訓道:“是命要緊還是裙子要緊?傻瓜!”
到了街上差點沒被人擠死,滿街都是驚魂未定的陌生人,全都在交流地震的震後感。向彤看看自己襤褸的裙子心情大為不快,狠狠甩開魏牧的手,叫罵道:“你賠!”
“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一條裙子都能生氣成這樣,我可是救你一命的恩人,你就拿這臭臉來報答我啊?”魏牧眉毛都快插到雲彩裏去了,他當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因為這條裙子是徐陌送給她的,就在她從橫店回來之後。
她那時真是舍不得離開徐陌,可惜沒有多餘的假期,戀戀不舍回到家就開始對徐陌日思夜想,想著他現在是在看劇本還是在聽導演講戲,可是一想到他那麼忙,打心底裏是希望他此刻正在休息,可是徐陌每次都能在她睡前給她發晚安的信息,當她還在睡夢中就打電話叫她起床,順便隔著電磁波獻上一個甜蜜的早安吻,她雖然高興,可這恰恰證明徐陌可能又是一夜未眠,多少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