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牧問她怎麼了,她隻說累了,她說的其實是個省略句,全句是‘心累了’,少了主語是不是就顯得不那麼傷感了?
向彤剛要提出回家的想法就聽見有人在叫魏牧,兩人回身去看,卻和後麵的人一起驚訝了。她認得那人,就是前不久見過那位‘氫氦鋰鈹硼碳氮’的朱先生,也就是魏牧的上司。朱先生一手拿著公文包,背後是城中知名的食府,他身旁還站著幾個酒酣耳熱的生意人,顯然是剛在酒桌上談完事情。
向彤有禮貌的跟朱先生問好,朱先生看看魏牧才極有風度地和向彤寒暄起來。他笑著說:“我還以為魏牧這一段是跟哪個小姑娘瞎混呢,沒想到是向小姐。”他瞟一眼魏牧:“這不挺好的事嗎,還躲躲閃閃的。”
她總覺得有些詭異,其實這朱先生今天看來比上次相親的時候好像有點不同。魏牧撓撓頭說:“這是私事,怎麼好跟經理說呢?”
朱先生拿出大人的姿態教訓道:“你個臭小子,私事怎麼就不能跟我說了!”
“行了行了,改天跟您好好說,人家都還在等您呢,生意要緊。”魏牧這話明顯是敷衍的,說完就拉起向彤匆匆離去,朱先生在後麵交代道:“早點回家,別讓你爸媽擔心。”魏牧頭也不回隻是伸長手臂揮一揮。
轉過街角他才放開向彤的手,看一眼身後說:“還是被抓包了。”
向彤有些好笑:“你們單位不至於連私人時間都要全方位監控吧?”
“那倒不至於,隻不過他是我姨父,從小就喜歡管頭管腳的,我爸媽也放心讓他看著我。”魏牧說的輕描淡寫,向彤卻心裏一震:“你說朱先生是你姨父!那他上次幹嘛還來跟我相親?”
魏牧露出個言多必失的鬼祟表情說道:“他和我小姨幾年前鬧不和離婚了,他家裏見他年紀不小又離過婚,擔心他後半輩子做寡佬才幫他張羅相親的。”向彤猛然記起那次見麵時朱先生確實說過自己離婚了,魏牧又說:“在我看來他和我小姨當時都隻是一時意氣,為了點小事就鬧離婚了,想想都不值,我總覺得他們都是愛著對方的,要不然我小姨也不可能一次次拒絕那些追求者,我姨父也不可能讓我故意去攪局。”
“我說你怎麼就如此駕輕就熟,原來早就開始幹這勾當了!”向彤抓到他的話頭,當初找他幫忙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情不願,可背不住人家早就吃這碗飯了。魏牧滴溜溜轉著眼珠子轉移話題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就是看他們還有戲才不管禮義廉恥幫他的,你看,我連‘姨父’的稱謂都沒變過。”
“既然還愛著對方,當初為什麼要離婚呢?”
“誰知道呢,我那時還小,他們不說我也不敢問,反正聽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總之就是兩個人性格太要強了,誰都不肯讓步,最後硬碰硬就拜拜了。”魏牧看來真是不知道其中緣由,向彤不免有些惋惜,自尊常常將人拖著,把愛都走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