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江皓辰隨口一答。
“真的嗎？你會怎麼做？”林小曦兩眼放光，崇拜著看著男友，懸著的心回落了大半。
他斜睨小姑娘，默了默，漫不經心道，“拚爹。”
一聽就是敷衍。
林小曦嘟起嘴，側開臉不理他。
一路無話。
快到家前，他接了江曄的電話，之後把車子停在路邊，吻了吻她臉蛋，“自己打車回家，我有點急事。”
“我走回去就好。”林小曦抱著包包下車，懂事地告別。
呆呆望著絕塵而去的卡宴，林小曦摸不著頭腦，難道真要拚爹？
江皓辰一路飛馳趕到清水齋，進門前稍稍整理了思路，才閑適淡然進屋，在江曄對麵坐下。
包廂環境清幽，聞著淡淡的茶水，仿佛也能讓人凝神靜氣。
“臭小子，你遲到了五分鍾。”江曄抬眸看了看牆上掛鍾，板著臉，眼角卻透著隱隱的笑意。
幼稚！江皓辰腹誹，抬手小口啜了啜清茶，陰陽怪氣地應聲，“差不多就行了，為了配合你作，我冒著晚上睡客廳的風險，把我女人扔在路邊。”
江曄愧疚地笑笑，嚴厲的形象一秒鍾便破功。
“說正事，股價跌得差不多了，我要你暗中收購美皓的股份。”江皓辰放下茶杯，開門見山。
美皓由眾籌起家，股權分散，中高層站隊風氣重，長期以來，鬥爭激烈。他固然可以頭疼醫頭腳疼醫腳，著手麻利地解決掉專利糾紛之事。既然有人幫忙開了頭，江皓辰幹脆將計就計，順便徹底股權分散的難題。
眼饞美皓想蠢蠢而動的人不少，然而，比財力沒人比得過江曄。有江曄這張底牌，江皓辰才敢按兵不動，篤定地看著美皓跌到穀底。
“要錢就要有要錢的態度，臭小子。”江曄敲了敲桌子，不滿地睨了眼侄兒。
江皓辰漫不經心品茶，“要不要隨你，有家不知名的投資公司已經暗中操作，再不快點，你就out了。”
當初美皓起步時，江皓辰和父親江譽尚在冷戰，得不到江家沒有任何經濟支持。江曄激進，大肆讚成他創業，偷偷讚助他。江皓辰手上10%的原始股便是江曄挪了私己錢的投入。
他太了解江曄，一定不舍得放棄美皓這塊養肥了的肉。
“行。你這爛攤子，我收了。前提是，以後你必須聽我安排，我讓你去接手江景你得接，讓你接樂淘你也隻能忍。”江曄得意地挑眉。
江曄雖然風華正茂，可接班人上位畢竟不能短期完事。作為江家唯一的孫輩，按理江皓辰早應該接觸家族產業。
無奈江皓辰經濟獨立，全然不受長輩控製，對江景和樂淘興趣平平，關於接班之事，連江老太太命令不動他。
眼下終於等到機會拿捏侄兒，江曄自然滿意。
“我還沒說完，事成之後，你把股權全部贈與我。”江皓辰看了看眉飛色舞的江曄，淡淡道。
江曄笑容頓時凝固，厲聲斥責，“臭小子，老子的東西全是你的，你急什麼？”
“當然急。老子可沒空讓你呼來喚去。”江皓辰聳聳肩，白皙修長的指尖輕快愉悅地點著暗紅透亮的實木桌麵。
江曄倚了倚座椅靠背，嘴角微翹，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努了努下巴，“臭小子，亮出你的籌碼。”
江皓辰眸光沉了沉，打了打響指，兩個西裝革履、挺拔剛毅的保鏢拎著一個衣衫襤褸、矮小枯瘦的男人進門。
男人狼狽地蹲在地麵，雙眼深凹，麵黃枯瘦，如驚弓之鳥，膽怯地瞄了瞄四周，看見江皓辰，喜極而泣，試圖爬過去卻被保鏢鉗著，口齒不清地乞求，“江少，我隻是受人之托，求求你，放過我。”
地上頹然不成樣的男人，正是清水齋的廚師小趙，江老太太和林小曦都認可他的手藝。
江皓辰居高臨下睥睨他，慢悠悠地啜茶，“受誰之托？”
“受陸小姐之托，陸潛楓小姐，她讓我瞞天過海，在江老太太的飯菜裏加老太太必須忌口的海鮮，她想讓老太太死，好順利當上江家三太太。江少，我什麼都招，求求你，饒了我，求求……”男人驚恐地全盤托出，一個勁地自保。
江曄臉色驟變，茶杯倏地滑落手間，碎了一地。
江皓辰揚揚手。
保鏢意會，把激動求饒的小趙拖出門。
服務生聞聲進屋，謙和周到地給江曄遞毛巾，敷燙傷藥，麻利地處理好一地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