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就範,那人還嘴裏大聲地罵著:“我是你們祖宗!”
那些人也聽不懂他的話,把他按在地下,七手八腳地用驢後邊的繩子去拴他腳,被他冷不防一頓亂踹,踢翻了兩個。
他的不老實惹怒了幾個人,衝上來對他拳打腳踢,抽出腰間的皮帶沒頭沒臉地抽了下來,那人躺在地下,左右扭曲著身子,抱著頭,倦成了一團,嘴裏依舊大罵不止。
還有兩個人在他們手上,尤其是還有一個孩子,等我從這裏衝過去,我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對孩子下毒手。
驢子拉著人又跑開了,這次它說什麼也不從我藏身的地方經過。
陽光現在變得很毒,後背被曬得火拉拉的疼,再耗下去,他們能堅持,我卻堅持不了了。那些人,也許是對這套遊戲已經失了興趣,也不管這頭驢,任它拽著人猛跑,一些人在草地上挖坑,另一些人鞭打第三個大人。少年在那裏哭泣,聲音裏有怨恨和無奈。
慢慢地,向著驢子的必經之路上潛伏過去,等它再跑回來的時候,一看到草叢裏的我,立刻扭頭就跑,它身後拖著的那人,後背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倦縮的身體已經徹底鬆開,這是個危險的現象。
臥在地下,一揮手將劍投出,一下砍斷了驢子身後的繩子,它身上一輕,丟下了那人,落荒而走,我不去理它,趕緊伏身過去看那個人。
他還好,看到我以後睜開了眼睛,剛想罵,“我是你……”被我一個禁聲的手勢,立刻停住了,因為他發現,我和他有著某些相似的地方,而且還說同樣的話,“別吱聲,來救你的。”
他的眼睛裏冒出了一絲亮光,但是馬上對我說,“田將軍,他們不止這些人。”
看來他認識我,“還有多少?”
“約麼有三百多人。”他邊說,邊自已吃力地動手去解係在腳上的繩子。
“怎麼隻看到這幾個?”我真的吃了一驚。
“從這裏往下,就是他們的部落,離這裏並不遠。”
“多遠?”
“……反正……大聲的喊就能聽到。”他說。
這可是個新情況,他若是不告訴我,等我冒然衝出去,就算是救下了人,也會引火燒身,我倒是能夠全身而退,但是這幾個人還是跑不掉。我一個人照顧不了這麼多。
透過草叢,往那邊望過去,挖坑的人已經完事了,第三個人被他們脅迫著跳了進去,有人開始尖聲說笑著,用腳往裏麵踢土。
我把遠處的大石對他指指,“你們那個人在那裏……你還行嗎?”
他已經坐了起來,“他是我老鄉,田將軍,我們是從黃岩島被抓來的。”
“你順草叢爬過去,弄醒石頭後邊那個人,然後爬到樹林裏去。”他點點頭,借著半人高的草叢掩護,爬走了。
一個人朝著我這邊走過來,他發現那頭驢子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優哉遊哉地啃食地上的草。不知何時,一頭野驢到了它的身邊,倚靠、騷擾,看來是被它吸引。他走過來看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