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位將軍坐在一起擬定了收糧的方案,我們經過研究,把人分成三隊:一隊主要是女兵,負責把地裏的玉米、薯類打收下來,一隊負責運輸裝船,一隊則將我們飼養的動物製成肉幹,這件事情由我負責,我和他們說,如果這事做完以後,其他兩隊仍沒有完活,我們就進森林裏打打獵,增加我們的肉類儲備。
我們在打穀場上點起了無數支火把,把夜晚照得如白晝一般,大約三十多畝的玉米得收一陣子,還有十幾畝的馬鈴薯。總共加起來恐怕有一萬餘斤。
我們建起的那片木屋區,幾乎日日沒有人回去,大家一門心思地搶收莊稼,等到有人跑來報告了一個驚天的消息,我當時就嚇呆了。
那是一個女兵,趁著休息的功夫,跑回自己的木屋去換一下衣服,她身上的衣服都讓汗水濕透了。
她經過老夫人的院子裏,看到院門大開,一開始也沒有注意。因為我們的搶收行動並沒有老夫人什麼事情,她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裏。
但是等她換好了衣服再返回時,覺著不對勁,沒有老夫人的身影,她看到院子裏躺著一隻雞崽,是被人一腳踩死的。
我和六角幾乎立刻起身就跑,從那位女兵的臉色上看,事情非同小可,田王不在,老夫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麼去見田王?
推開院門,迎麵在地上就看到了那隻雞崽,它是在奪路而逃的過程中,被人一腳踩死的,甚至現在看上去還保持著飛跑的姿態。
平時這些雞崽都是老夫人的最愛,我有一種不詳的預兆。
我飛快地奔上閣樓,裏裏外外由上下下都沒有老夫人的影子,冷汗當時就下來了。
如果是有人劫持了老夫人,他隻有一個方向可去,往北,是我們原來的兩座鐵爐舊址,現在它們已經變成了兩堆廢墟了,往東,那裏就是我們的打穀場,場邊來來往往的人,正在往海邊的船上運送糧食,往西,那裏是我們的青豆地,現在還有許多人在裏麵收豆子,隻有往南,是那片原始森林。我和六角想都沒想,領著一夥人,一頭鑽進了森林中。
一邊往前搜索,我一邊問六角,“畫知道麼?”
“我們來的時候,她正在與其他的一群女兵在打穀場上脫玉米粒呢。”六角說。
最好她現在先不要知道,找不到老夫人,畫會怎麼樣呢,想著,我打了一個哆嗦。
六角似乎察覺到了,安慰我說,“我們盡力地找,應該不會有事的。”她又補充說,“我看了院子裏的那隻雞崽,流的血還沒凝固,時間不會太久的。”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說謊,我們加快了腳步,往樹林的深處跑去,身後跟了十幾名軍士,我想他們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所有人,我告訴一位軍士,“你馬上回去,把這事告訴每一位將軍,”他轉身就跑,我在他身後說,“不要聲張,不能讓我老婆知道!”他三拐兩拐就看不到了。
森林裏的光線很暗,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腳下的泥土也很鬆軟,我們發現在地上有一串腳印。內心一陣狂喜。
腳印是剛剛踩上去的,倒在地上的茅草浸著青色的汁,很新鮮。我們沿著腳印追蹤,一定可以找到這夥人。
看樣子這些人並不多,隻有四五個的樣子,腳印繞過一棵棵大樹一直向南,我們發起喊來,希望以此增加對方的恐懼,最好他們能扔下老夫人逃命才好。
我們把那些人圍在一棵大樹下邊的時候,卻沒有發現老夫人的影子。這些人都是女兵,手裏都拿著武器,我和六角不認識她們。
“說,你們是誰,把老夫人弄到哪去了!”我當胸抓住一個女兵的衣服,幾乎把她提起來,她的臉色一白,嘴裏說著什麼可是我聽不懂。
身邊一個軍士說,“我老婆和她說一樣的話,她好像在說,‘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們跑什麼?心裏沒有鬼會玩命地跑?我讓人看住她們,派出幾人在四周仔細的搜索,他們回來說,四周沒有新腳印。
這群人來得蹊蹺,老夫人的失蹤不像是誰在和我們開玩笑,而這些女兵的出現,也絕不是巧合。這時,姬將軍又帶了些人,還有宋奎,從後邊趕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