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樣去呀?”劉妍的手被我抓在自己的手中,她腳步有些慌亂,氣有些喘。
萬喇國的王宮,還能怎樣去,“不這樣去還讓國王派車來接我們?”
“我估計這次我們要無功而返了,哪有這麼簡單——你又不是國王。”
說著,我們轉上一條大街,她說,“不能再走了!”
現在的光線很不好,但是這條大街卻看起來十分的清晰,白色的路麵在夜色中閃著光,兩側是白石的欄杆,隻到腰際。
在路的兩邊已經能看到站崗的士兵,就在離我們不遠處,“這就到了?”可是王宮的影子我還沒有見到呢。
“正經說,這裏隻算是王宮的門前大路,這條路是隻通往王宮的。”我們站在暗影裏,不能讓站崗的士兵看到,大半夜的,一男一女兩個人不去睡覺,衝著王宮指手劃腳的,一定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看樣子隻這一條路,而且是逐漸升高的趨勢,她說,“其實這隻是一座橋,王宮是平地起在一處高台上的。”
我們悄悄地在白石欄杆的外邊往前走,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雖然這裏離著王宮還遠著呢,但是已經不會有人在這裏喧嘩了。果然,那條路漸漸地從平地上升起,到了我們的頭頂那麼高,而路基就是一麵白色的牆,我們緊貼著白牆站定,頭頂上幾乎沒有動靜,隻能聽到一陣輕微的,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的腳步聲,那是哨兵在無聊的走去,不過聽得出他還算盡職。
我們歇息了片刻,繼續往前走,大約二裏左右,頭頂上的橋伸入了一道高高的圍牆,轉增也是白色的,隻不過更高,頂部是同樣的白色欄杆。
她有些興奮,悄聲對我道,“我還是第一次到這麼近的地方來呢。”
“我先看看有沒有機會,也許,我可以帶你到那個什麼國王的大床上去睡上一覺呢。”
“真的?”她有些不信,隨後又說,“誰又稀罕呢。”
我們圍著近兩人高的白色圍牆轉了大半圈,也沒有看到另外的入口,王宮隻有剛才的那一條路。
“不過,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
“是不是現在又想去國王的大床上去睡一覺了?別說這麼高的牆,就是再比這個高點,我也能進去。”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我怎麼才能把你也弄進去呢?”她點點頭。
我把她從妓院中拉出來的那根帶子還在,抬頭看了看,發現長度正好合適,“你等著,一會,我把帶子從上邊垂下來,你拴在自己的腰上——記著,一定在拴牢點,別半路上掉下來,那我可沒辦法了。”
她趕緊點頭,有些緊張。
聽聽圍牆裏邊的腳步聲漸遠,腳下用力,伸手扒住圍牆上的欄杆,翻身進去,站到了白色的欄杆裏麵。
裏麵是一片空曠的平整廣場,鋪著淺灰色的方磚,居然有了一絲風,剛剛走過去的兩名流動哨,離著我大約有三十幾步遠,他們是繞著這片廣場的邊緣走去的,頭也不回,畢竟是王宮重地,他們巡邏的象征意義大於實際的意義,很快,他們隱身在一座高大的建築後邊。
它高逾三丈、矗立在廣場西側三分之二的位置,通體潔白,與灰色的廣場、白色的圍牆欄杆結合在一起,相得益彰。真看不出,這個萬喇國的王宮還算氣派,比起白荊的王宮絕不在其次。
王宮三層窗戶,隻有第三層的兩個窗口中透出燈光。這樣的時候有利於我們行動,我把手中的帶子垂到欄杆的外邊,她站在牆根上仰著頭看著我,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頸,也許正在納悶,我怎麼輕輕一蹦就上去了。
我伏在欄杆上低頭看她匆忙地把帶子係到自己的腰上,然後,她抬起手,在下邊衝我搖搖,我均勻地用力。
劉妍兩隻手抓住帶子,隨著我把她拉離了地麵,她的兩隻腳一步一步地蹬住圍牆,慢慢向上爬來。她不是很重,體重與小月差不多,因而我不是很費力氣,她就到了與圍牆頂部的欄杆一樣的高度了,隻要翻過欄杆,就完事大吉。
可是現在,身後卻不巧地又出現的腳步聲,那聲音閾不大,但是在寂靜的液裏卻是那樣的令人驚心。
我回身看看,現在還沒有看到人影,剛才轉到王宮後邊的那兩個人已經快要從另一麵走出來了,也許就在下一秒鍾。
我在這個節骨眼上把劉妍拉過欄杆,是沒有問題的,問題是,當她上來時,我們兩人同時會被哨兵發現。
王宮的外部結構,看似空曠,卻十分的機巧,正因如此,我們兩個大活人站在這裏,哨兵第一眼就會發現。
腳步聲更近了,白色的欄杆不會給我們提供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