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有兩丈來寬,我是無論如何也跳不過去的,再說那吞沒一切的氣勢,跳下去就得讓它衝走。
柳眉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連那些荷蘭人的叫喊聲也陣一陣的風聲淹沒。
我跑過去,一劍把那株枯樹放倒,去掉礙手的枝杈,抱起來到了河邊。
先把樹幹扔下去?然後我再跳下去?我可沒那麼傻。我一扔下去樹幹就讓河水給衝走了。
雖然在柳眉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我犯了傻,鬧出這麼大的亂子。
古奇那萊這會要是到了麻六家,到了田王那裏,把事情一說,別人倒好辦,我隻怕畫她們隻不定會怎麼想呢。
小月早就提出來要和我們一起上路的,不得不說這也可能是她們幾個的共同想法,為什麼沒有成行,原因很簡單。
因為我不可能把她們六個人都帶上,要來也隻能是一個,這幾個人每人都有私心,都想跟著我來,於是就誰也沒能跟來。
我抱著樹幹一起跳進了河裏,人在樹幹在,要過河一起過。
一跳進來才發現,這樣也是不行,我一個勁地往對麵使勁,但是還是呈直線向下遊衝去,到後來我都擔心:就算是我抓到了對岸的岩石,我怎麼上去。
直到後來,在一處河麵突然變窄的地方,我一擰腰,將樹幹橫過,正好卡在兩邊的岸礁上,才定住了身子。
水聲有些咆哮,下半截身子被水流衝得都橫了起來,要不是雙手緊緊地抱住樹幹,人早下去了。
在我終於爬到對岸的時候,樹幹一下子折斷,變為兩截順流漂走了。
找到任何一個人都行,我想,有荷蘭人在,柳眉一定也不會太遠。
山頂上沒有她們的影子。
我站在最高處,側著耳朵仔細聽,看看哪裏的動靜我就向哪裏去。
風是從迎麵吹過來的,那個方向是我估計的柳眉跑去的方向,但是一點聲音也沒有,我估計是我在河中漂泊的速度太快,跑到她們的前邊來了,於是我從山頂上往回走。
柳眉是不能出事的,這個姑娘不錯,我忽然改變了主意,等救到她,再也不能讓她跑掉了,我都嗅過的了,沒有理由再送給別人。
七個老婆怎麼了?也就是發揚發揚風格,周六周日不休息罷了。
一個男子蹲在草叢裏,光著上半身,就他一個,他正在那裏休息,背對著我,我一看到就狂叫一聲,“哈!總算找到了。”
他嚇了一跳,起身,拎著褲子就跑,邊跑邊喊,荷蘭語,我更興奮了,按他跑去的方向,我的估計是不錯的,自己跑到他們的前邊來了,那麼就是說,柳眉一定和他們在不遠的地方。
我也不死攆他,給他個功夫抒褲子穿上,他一溜煙地跑下山去,透過樹稍,我看到那個鎮子就在河的對岸,一棟竹樓冒起了衝天的火勢。
難道柳眉又回到了鎮子?
很快我就看到了他們的大隊人馬,三十幾個人都在這裏,這些人追丟了柳眉,卻看到我一臉興奮地從山頂上攆著一個同夥跑了下來,幾乎沒有多想,我就一頭撞到他們的人群裏。
他們看起來正在休息,柳眉這丫頭不知道怎麼溜的他們,一個個十分的狼狽,正在那裏習地而坐,看到我衝到了,一齊叫喊著把我圍在當中。
等我又劈倒了兩個人,趁他們一鬆動的時候,奪路而出,向著鎮子的方向跑去。那裏比這裏還熱鬧。
現在也無所謂躲藏,反正柳眉也沒有找到,我鬧出大一點的動靜,也好讓她盡早地發現我,到我的身邊來。
跑到鎮口,我大吃一驚,原來我想像中的荷蘭人並非隻是這三十來人,鎮子上隨處可見的都是他們這些人,看樣子與先前的那些人並不知道,他們是從麻六家被打散之後分幾路潰散到這裏的。
我一露頭就被他們盯上了,一會就有一隊荷蘭兵衝我圍了過來,我扭頭就跑。
鎮子裏的火,不是柳眉放起來的,細想想也是,柳眉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然後就與一直追著我進鎮的三十幾個人了個對頭。我一折,選了另外一個方向,現在先跑吧,就在這裏兜圈子也行,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最好讓柳眉看到我就在這裏。
天黑的時候,我就甩脫了他們,在鎮子的後邊山上,又是自己一個人了,柳眉還沒有找到。
那些荷蘭人足足有二百多人,他們占據了鎮子,不時派人出來,四下裏搜索我們,倒搞得我一連遷了好幾處地方,不得安生。
柳眉在哪裏呢?按理說,有我在這裏她不會跑開的,在竹樓裏我明明看到她在見我之時,臉上那一抹驚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