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身上長毛的動物們最怕的就是這一招,火光映照出它們慌亂的身影,有幾隻大狐回頭不住地往穀內窺視,眼睛裏發出熒光。
現在,穀中隻剩下了我一個人了,畫和薑婉清被穀上邊的人順利接走,可是,上邊的繩子再也沒有再扔下來。它們發現了我。
我把龍吟劍緊緊地抓在手裏,心裏思索著對方的下上步行動,如果一窩蜂地衝上來,我就得拿著田王看好的上等毛皮開刀了。
找了個對自己有利的位置,靠在石壁上,這樣我可以專心地對付麵前的家夥,不必顧慮著後背。
我與它們對峙著。
側耳聽到裂穀外邊,人聲由遠而近,急速地奔跑,四下裏都是這種聲音,聽到穀上不知道是誰說了句什麼,而這時,被我們困於裂穀內的這些大狐,發出了類似於犬吠一樣的叫聲,聲音淒婉而無奈。
穀口的大火燒到了正旺的時候,它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從那個方向突圍的,我的壓力猛然大了起來。
雖然有龍吟劍在手上,可是萬一它們一齊衝上來的話,我也很難招架。
奔跑聲很快安靜下來,人們似乎並不是趕來增援,反而在海邊的方向再一次喧鬧起來,我站著穀上邊大喊,“有人沒有?把繩子扔下來使使!”
沒有人吱聲,這些人,說的好好的,這麼一會去哪裏了?把我自己扔在這裏,與一群狐狸為伴,這不是個好差事,如果不是她們對我搞惡作劇,那麼,外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不一定會這麼做啊。
在那些大狐的注視下,我把劍插和鞘中,緊了緊腰帶,看看能不能自己爬上去,總的說,這裏兩邊的峭壁是不適於攀登的,但是,假如我好好地發揮一下,爬上去也不是不可能的,總好過在這裏幹熬吧?
穀口的火勢開始慢慢地熄滅,上方沒有人續柴,熱度也慢慢地降低下來,已經有幾隻大狐嚐試著往穀口那邊移動,但是,它們很快就站住了,開媽不安地來回地踱著步子。
這時它們完全可以衝出穀去,把我丟下在這兒的。
在那漸火熄的亂石堆上邊,借著餘燼的光亮,我看到了有四隻小小的身影,它們站在那裏,像四位小小的門神。
是清清、賢賢、雪雪和月月四隻小狐。
我已經徒手爬到五尺多同,從上邊往下,看得非常清楚,不是它們又是誰呢?
它們被我們留在了馬島上了,留在了都臣兒的身邊。
與它們在一起的還有它們的父母——那兩隻大狐,它們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它們是我從爪哇島上帶來的,一直跟著我們走過了這麼遠的路途,它們尖尖的耳朵的靈活轉動的腦袋瓜,是我再熟悉不過的。
來不及多想,我一鬆手,從崖上跳回了穀內,因為我看到,被困於穀內的那些大狐,現在一個個戰戰兢兢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那些桀驁不馴的神態。
“清清、賢賢!”我大聲地叫著其中兩隻小狐的名字。
很快,有兩隻小狐從亂石堆上跳了下來,穿過那些匍匐於地的大狐身邊,徑直向我跑來。
雪雪和月月還站在那裏,活像兩位橫刀立馬的將軍一般。
很快,它們跑到了我身前,我蹲下來,愛撫地看著它們,“說說,你們怎麼會到這裏呢?”
情急之下,我忘記了它們是動物,不能與我做語言上的交流,不過看得出,它們能在這裏看到我,也顯得非常的高興。不停地在的身上蹭著,嘴裏唧唧地叫著,親昵得很。
那些體型巨大的野狐,似是對這四隻小狐十分的恭敬,不敢有半點放肆,不禁讓我大為驚訝。
小狐清清和賢賢,用嘴叨住我的褲腳,往穀外拉我,竟然一點都不在乎身邊那些彪悍的大狐,它們和體型足足有清清和賢賢的五倍大小,但是卻體似篩糠,嘴裏低咽著,趴在地上不敢動上一動。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跟著它們走出穀口,隻見雪雪和月月站在亂石堆上,抬起頸項衝著裂穀的上方叫了兩聲,那些穀內的、穀外的大狐們,紛紛無聲地從各處聚攏了過來。
我馬上就想到了都臣兒,可能是她來到了?不然,這些小狐?
正想著,隻見畫和薑婉清在六角和小月等人的簇擁下,由遠處跑來,她們的身前跑著兩隻稍微大一點的狐狸,那是四隻小狐的爸爸和媽媽。
小月離著老遠就對我道,“哥,這下子熱鬧了。”
“怎麼回事?”我指著小狐問道。
“明知故問,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小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