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小心地把小船靠“岸”,紛紛跳了上去,龜船遠遠的駛在一邊,也不來打擾。
水隻沒到我們的小腿,人們都十分的興奮,在上邊連跑帶跳,有人俯下身子看那些巨大的抹香鯨關尾相銜的地方,不一會就有人叫道,“你們看,原來是這樣。”
我們看到,那些所謂的龍涎香,不過是抹香鯨的排泄物罷了,有人說那是它們嘴邊的涎水,因而取了龍涎香這麼個好聽的名字,其實,那隻是它們拉出來的東西。
後來,一層低低的雨霧開始在海麵上聚集,我對大家說,“我們回去吧,它們的儀式也該完成了。”我們忙上船離開,駛出不遠,隻見那些“暗道開始一截一截地斷開,隨後,海麵上湧起了一層巨大的漩渦。
“快看啊,它們離開了!”人們大聲地相互轉告著。
“我來送送它們。”說著拿出了龍吟劍來,薑婉清捂住了,“哥,你等等我準備好了才行。”
一陣滾動的雷聲,從那層席卷而來有雨霧中響了起來。
人們大聲叫著,“田將軍,你快成了雷公了,慢一點,好不好等我們到了船上你再下雨啊。”
我看到都臣兒正手忙腳亂地往她的荷蘭一號上轉移,於是手中不停,一道道閃電從海麵上騰空而起。
大雨頃刻之間就下了起來,龜船上的軍士們正抬了田王的搖椅塞回到船艙裏,所有人的身上很快就澆濕了,劉妍抓起身上緊貼的濕衣服攔著對其他人說道,“他又不懷好意了!”
三天過後,我們的船前船後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那些會接長龍的抹香鯨也再沒有出現過,有些無聊,我對她們說,“這個時候不能大意,弄不好一個疏忽,就迷失了航向了,我得到各船上去看一看才放心。”
小月對薑婉清說,“怎麼樣,妹妹,我猜得沒錯吧,果然。”人問她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她和薑婉清隻笑不語,但是卻看著我。畫說,“兩位妹妹,你們可以隨了他去,陪他一塊到各船上察看一番,也好放心。”
“我們正有此意,走吧,田哥哥。”她們看著我。
“不行不行,你們得去看孩子,那兩個孩子離不開你們。”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小月對薑婉清道。劉妍和柳眉忙接話道,“你們放心地去吧,今天我和她負責看孩子。”
我隻好帶了兩個監軍,到每艘船上看了看,叮囑各船不能離得過遠,尤其是夜間,一定有誌人加強聯係,“前後左右不能離開一裏,”羅盤就在我們的龜船上,這還是平原王徐福無償送給我們的。我們的航向沒有錯,一直朝著西南方向行駛。
在荷蘭一號船上,我再一次見到了都臣兒,她現在的氣色看起來比往日更好,體態也好似豐盈了許多,但是當著小月和薑婉清的麵,我又不大好意思問她為什麼。
那些荷蘭人見到我十分的熱情,畢竟他們與蕩廚師那些人還是有區別的。都臣兒有兩個女親兵,她們把我們三人讓到主艙裏,雙方坐下,都臣兒熱情但又有些矜持,我把要說的都說完了之後,雙方就沒有什麼話了。
“臣兒姐姐,你能給我們講一講荷蘭那個地方的大致情況嗎?”薑婉清問道。
“哥哥,說我們是荷蘭人,其實,我也是從出生以來就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不過,從老人的嘴裏,我倒是聽說過不少關於荷蘭國的趣聞。”她停頓了一下,新的話題找到了,但是一陣傷感也同時充斥了艙中。
“我們這些人,其實也是一群背景離鄉許多年的人啊,故鄉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已經都是想像中的模樣了。”那些創業者們,現在都留在了那裏,能夠活著離開的,與故鄉之間的聯係,常常隻是記憶中的那個名字。
我們這些人,在以後,會不會也是這種情形呢?“荷蘭那個地方,地勢是很低的,我聽老人們說,那裏時常會有海嘯,海水動不動就湧到住宅區來,衝走我們的糧食,衝毀我們的房屋。”
“那你們不會挑一個地方,就像我們一樣?”薑婉清瞪著大眼睛問。都臣兒道,“什麼人生活在哪裏,應該是早就定好了定,你看我們在細蘭島,經營了那麼久,最後還不是得離開?”
她告訴我們,荷蘭人其實是一個勤勞勇敢的民族,他們圍海靠田,就在那麼惡劣的條件下生活了幾百年,“你們知道嗎,那裏隨處都是木頭風車,風車帶動著排水裝置,把滲透到內陸的海水水抽出去,他們就生活在那裏。”
“哥,你帶我們去荷蘭看一看。”小月和薑婉清一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