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說走就走,沒等我說,拉了都臣兒就要下船,都臣兒有些不好意思,望著小月道,“妹妹,這……這合適麼?”
“有什麼不合適的?等回去,我親自與她們說明。”她拉著都臣兒,直接從繩梯上爬下來,下到了底下的小船上,都臣兒說,“可是,我的東西還在這裏呢。”
“哎呀,那些東西又沒有長腿,丟不了的,我倒是怕你,在這裏一個人呆的時間長了會變卦呢!”
我什麼也沒法說,什麼事情都讓小月給包辦了,一副超然事外的樣子,我拿了小月的刀,也不管船上的那些人奇怪地看著我們。三個人上了小船。
他們最後還是追到了船舷邊,探著身子問都臣兒,“夫人,你走了,這船上誰來主事?”
剛才,這兩個女人還在怒目相向,前後追打,可是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小月與都臣兒就勾肩拉手,有說有笑,著實讓那些荷蘭人猜不透,對於他們的詢問,沒等都臣兒回答,小月就高聲說,“兄弟哥哥們,這個問題還不好說,你們自己抓鬮決定就是了,都臣兒姐姐以後就是田將軍的人,不會再管你們的事情,有事直接來向田將軍請示。”
我們很快到了龜船上,六角和柳眉正站在甲板上,她們遠遠地看到了我們的小船回來,柳眉問道,“哥,小月,你們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呀?”
“我去接人了,你看,這個是誰?”她指指都臣兒。
都臣兒對著兩人施禮,柳眉說,“難道有什麼重要的事……?”
六角在她的旁邊悄悄地拉了一下柳眉的衣角,不讓她再問下去,小月說,“都臣兒在荷蘭一號上,獨自一人,多有不便,我好容易說服了田哥哥,把她帶回來了,從今天往後,她就與我們住在一起,早晚的大家也好有個照應。”她說著,拉了都臣兒跳上龜船的甲板,徑直走到了裏麵。
隻一會的功夫,薑婉清、劉妍、齊雪和畫就從艙室裏迎了出來。薑婉清懷裏抱著兒子,對都臣兒說,好了好了,這下子有換手的了,給你抱著先,這小子太不老實。說完,不由分說就把孩子往都臣兒的懷裏一塞,那小子竟不與她認生,咧著沒有牙的嘴巴笑了起來。
劉妍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都臣兒,似是一直都不認識,“我早就說,有的人不會讓你這麼獨自生活下去的,不然,也太可惜了。”
都臣兒看著這幾位,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兩隻手緊緊地抱著孩子,低下頭用嘴去親他的臉蛋兒,然後,有些略帶歉意地對所有人說道,“各位姐妹們,我是不是有些唐突?也不知道大家……”
畫接口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事情到了如今的份上,你再這樣說就顯得生分了,這回可好了,省得他再魂不守舍。”
正在過道裏喧嘩,卻見孟將軍從外邊進來,好像有什麼事要問我,看到了這一幕,眼珠一轉笑道,“怎麼,又添丁進口了?恭喜哈。”
都臥兒忙向孟將軍問好,孟將軍說,“你們幾位夫人們自去說話,我有事向田將軍請示。”
不提那幾位女人們擁著都臣兒進入到我們的臥室裏,孟將軍就站在過道裏對我說,“前邊出現一地,不知道是什麼所在,因此來問你。”
我說,“不論何地,我們隻管上去就是吧。”
“我看起來是不大妙,姬達和老蘇他們正在警戒,我看這些人對我們不大友好啊。不但如此,還……還太他娘的嚇人了。”
“怎麼回事?著三頭六臂不成?”
“那倒不至於,不過,這些人也太黑了,活像是一群燒煤窯的,皮膚就像是鐵打的一樣。”
我立刻就明白了,這是黑人啊,不過我對這個人種的印象倒是不壞的,一咧嘴一口雪白的牙,一轉眼珠子露出雪白的白眼,厚厚的下唇,健壯發達的四肢。
“走,到外邊去看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們的船隊的左、前、右三個方向,出現了數不清的小船,正在波濤起伏的海麵上與我們的幾艘大船對峙,別看他們的船體隻有我們大船的十幾分之一那麼大,但是卻像一群野蜂一樣,從三麵包抄上來。
姬將軍的船頭,有軍士在“嚓嚓嚓”地攪動俘船索,又有人正地移動著炮口,瞄準。
這些小船不下三百隻,看對方的組織,這是有意地來攔截我們。
我問孟將軍,“什麼時候發現的?”
“根本就說不清楚,像是從水底下冒出來的一樣,而且來者不善。”
隻見那些小船的船頭,站了些體型彪悍的男兵,他們手持長矛,藤牌,身上於肩頭和胸腿等處也都有藤甲護身,更令我們不能掉以輕心的是,他們竟然也有弓弩手,正在分左右往我們的四周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