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之後,曾筱菲陪著展肖痕做檢查。

醫生拿著那份最新的檢查報告,展肖痕坐在一旁無聊的等待,曾筱菲對著醫生,捏緊的手指預示了她的緊張。

“展太太,你先生的病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還是沒辦法動手術嗎?”曾筱菲急切的問道。

“你先聽我說,不是不能動手術,而是手術風險太大。你應該了解,那顆瘤子長在血管上,如果手術不當,腦血管爆裂,你明白其中的危險,況且,瘤子緊挨著神經,如果神經受損,很有可能,即使活下來了,也會是植物人或者低智商。”

“我先生現在的智商,隻有5歲。”曾筱菲努力壓抑情緒。

“這個我知道。”醫生推了推他鼻梁上那副厚厚的框架眼鏡,“展太太,其實今天你來,我就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你說。”曾筱菲屏住呼吸。

“這樣下去,就算做化療,也最多隻能維持三個月生命。”醫生的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傳入了曾筱菲的耳朵裏。

曾筱菲愣怔了,久久。

那一刻,她覺得她的背脊都是涼的,全身都被冰川封印。

“當初的時候,不是說能夠得到很好的控製嗎?當時你不是說,這樣的情況,如果處理得好,活5年是沒有問題的。我什麼都按照你說的做,為什麼才僅僅兩年,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曾筱菲再也冷靜不下來,她衝著醫生大吼。

展肖痕抬眸看著她,有點被她的樣子嚇到。

“你也知道,世事難料,而且我當時也隻是說一般情況,誰都不想,你先生的病情,惡化到這種程度。”醫生無奈。

“那你告訴我,怎麼樣才可以救他!”她冷靜,她說,此刻,她要冷靜,冷靜。

“對不起。”醫生歉意。

曾筱菲狠狠的看著他,她其實並不是恨他,她隻知道,生病了,是應該找醫生的,如果醫生都說無能為力了,她還能去找誰,她能夠去找誰?

她咬著嘴唇,壓抑著身體的顫抖。

“不過,我聽說愛德華教授全球考察已經回國了,現在在紐約腫瘤專科醫院,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聯係一下他,但是也請別抱太大希望,就算是腦瘤專家,在他的手術生涯中,也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你先生這樣的情況。”醫生隻能提出建議。

愛德華在全球都很出名,是腦瘤的專家,在他手上的手術,從來都沒有失誤過,幾年前辭去工作,到世界各地實事考察,或許在這段時間,他得到了另外的收獲,所以,他也抱著小小的希望,為他們介紹。

“麻煩你聯係他,我想試試,無論什麼方法,我都想試試。”曾筱菲抓著醫生的手,有些悸動。

“好,我幫你聯係,你別急。”醫生推開曾筱菲的手,拿出電話,在一旁打著電話。

曾筱菲緊張的看著他,看著他偶爾嘴角微笑,偶爾蹙眉深思,她不知道他們都談了些什麼,她的心就隻是砰砰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