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痕,對不起,這麼久了我一直都不曾告訴你,在你猜疑我的時候,在我們的婚姻破裂的時候,在你極力挽留的時候,在你為我付出那麼多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阿痕,我愛你,很愛。”
她拉著他的手,放在她的臉上。
他能夠感覺到濕濕的液體,劃過他的手指,滴落在床邊。
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經常忘記很多事情,有時候做的,有時候說的。可是那一刻他一定不會忘記,有個女人,對他說過,她愛他。
他想,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那晚,他靜靜的睡覺。
她靜靜的陪著他。
窗外的夜色不好,漆黑,沒有任何一絲月亮星星的痕跡。
那個夜晚,他們麵臨著選擇,離別,或者幸福……
第二天,當展肖痕被推進手術室時,嶽宛如已經趕到了,兩個眼眶早就腫得不行。小煉和曦曦也乖乖的守在手術室外,其他人都在安靜的等待結果。
展肖跡發來了短信,問情況。
曾筱菲回他,有情況會回複。
展肖跡沒時間過來,現在在韓國那邊處理事情。其實,並不是抽不出時間過來,很多因素,他不願意過來。
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的親人,其實,也會害怕吧!
才會用這種逃避麻痹的方式在試著忘記。
手術時間很長,每個人都提心吊膽,但是沒有誰開口說過一句話,走廊很安靜,很安靜!
手術室內,愛德華在做手術,裏麵很緊張。
“血壓80。”
“血壓60。”
“血壓40。”
“愛德華醫生,病人血壓持續降低。”
“準備電擊。”
“是。”
手術室外,還是安靜如斯。
曾筱菲偶爾會抬頭看看“手術中”的字樣,臉色慘白,連唇瓣都是蒼白無比。
阿痕,你不會舍得離開的對不對?
我們結婚的那幾年,我們在波士頓這兩年,都是很美好的,所以,你應該不會舍得離開對不對?
“愛德華醫生,病人血壓恢複正常。”
“OK,準備手術刀。”愛德華重新拿起手術刀。
展肖痕整個人被深度麻醉,他什麼感覺到沒有。
他好像做了很多夢,夢裏麵有很多人,卻實在無法揮去那個總是嚴肅冷冰的模樣,然後漸漸,好像那個模樣也會笑,笑起來,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