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周沁語重心長的對夏小黎說:“有些事情如果不去做的話,活著都會覺得索然無味。”
車繼續慢慢的向前開著。
現在的天氣還沒到十分冰冷的時候,就算是穿著單薄的病號服也不覺得很冷。
可是當夏小黎碰到周沁的手的時候,還是沒有來的,心裏揪著疼了一下。
因為這個孩子的手冰涼,沒有一點溫度,夏小黎忍不住攥緊周沁的手,眉頭緊皺,擔憂的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很冷啊?需不需要讓司機把暖風打開。”
周沁搖了搖頭說:“我不冷,我就是有些困了。”她微微一笑,眼神已經有些恍惚了:“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一直被化療和透析折磨著,實在是太痛苦了。”
心疼周沁被這樣的折磨,夏小黎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晨晨的吐了一口氣說道:“可是你媽媽隻是想讓你活著。”
“如果我活著,會損害別人,我才不要做這樣的人呢。”昨天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完全聽不到了。
夏小黎愣愣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
林冷家的醫院裏。
雲塵昏昏沉沉的睡著,半夢半醒之間,他看見夏小黎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全身布滿了鮮血,夏小狸的眼睛沒有一絲神采,微微張著嘴,也沒有了呼吸。
“小狸花!”雲塵在夢裏撕心裂肺的大喊著,猛的撲到夏小黎的旁邊,突然聽見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從身邊傳了過來:“哥哥,以後我替姐姐活著。”
轉頭看去,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站在那裏,雲塵怎麼也看不清楚,那個小女孩兒長什麼樣子。
隻感覺到一陣窒息,雲塵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麻藥退去,肚子上的傷口鑽心的疼痛,瞬間讓雲塵的衣服全濕了。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一片漆黑的房間,忽然之間,就像是有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心跳驟然加速。
病房裏一個人都沒有,雲塵張大了嘴想要喘息,可是卻怎麼也辦不到。
捂著肚子,雲塵費勁的從床上走下來,臉色慘白的透明,他身上貼著的檢測儀,已經全都掉在地上。
心電監測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聲音。
雲塵眼前越來越黑,就連最後心電監測儀上的燈光也看不見了,他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眼神恍惚的看著前方,可是嘴裏依然喃喃著小狸花三個字。
刺耳的聲音很快引來護士的注意。
兩三個小護士跑進病房裏,剛一打開燈就看見雲塵倒在地上,嚇得尖叫了一聲。
燈光一亮,雲塵突然之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如釋重負了一般大口的喘息著。
一個小護士衝出病房去撥打電話,另外兩個小護士扶著雲塵又回到了床上。
沒一會兒,林冷就從外麵衝了進來,一直都打扮得體的林冷,第一次穿著睡衣外麵套了一個外套就衝進了房間裏。
看見躺在床上的雲塵,肚子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他雙目通紅,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雲塵的衣領:“你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