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的大軍在杭州待了幾個月,一直沒有什麼大事發生,高駢也沒有來找他的麻煩,期間黃巢派人陸續攻打了一些周邊的小城,唯有臨安縣城沒有拿下。能夠把一個小小的臨安縣城守的固若金湯,不得不說董昌和錢鏐兩人還是有些能耐的。
這幾個月來大唐王朝卻一刻也沒有消停,沙陀部李國昌、李克用在河東鬧得不可開交,朝廷各路兵馬前去征討卻是連吃敗仗。
河東節度使竇浣無力控製局麵。好不容易來了個雷厲風行的曹翔擔任河東節度使,可剛上任三個月,河東局麵略微有些好轉,曹翔卻忽然暴斃,死因不明。相傳是被李克用手下的刺客所刺殺身亡,另有人說是因他治軍過於苛刻,麾下將領受不了約束,趁其不備殺了他,謊稱遇刺身亡雲雲。說法不一,朝廷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不了了之。
曹翔死後,河東大亂,曹翔本是昭義軍節度使,他從昭義軍帶來的舊部見主將莫名其妙的身亡,大怒之下在晉陽城中肆意擄掠。晉陽城中百姓不堪忍受,群起反抗,把曹翔在昭義軍的的舊部殺了個七零八落,剩餘的潰兵落荒而逃。
十月,唐廷以河東宣慰使崔季康為河東節度使兼代北行營招討使,督帥昭義軍、盧龍軍、吐穀渾等各路人馬共討沙陀李國昌、李克用父子於蔚州。洪穀一戰,昭義軍節度使李鈞戰死,昭義軍群龍無首,潰軍在回軍途中路過代州,擄掠代州百姓,被代州百姓聯合擊殺殆盡。
這無疑又一次證明了民眾的力量是無窮的,隻要把他們惹毛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平盧軍節度使宋威病故,朝廷派遣諸道行營招討使曾元裕為平盧軍節度使。可曾元裕千裏迢迢去青州上任,平盧軍大將王敬武竟然把曾元裕關在了門外,不讓進城。王敬武自領平盧軍留後,上表朝廷要求自己來當這個平盧軍的節度使。
大唐王朝這時候紛亂不堪,哪裏顧及的來這些,再說朝廷也無力征剿,無奈之下隻能承認王敬武擔任平盧軍節度使。
乾符五年這一年就這麼在紛亂之中度過,眼看著到了臘月,黃巢的義軍也休整的差不多了。黃巢也知道杭州距離潤州太近,不是久留之地,駐兵潤州的鎮海節度使高駢一直對義軍虎視眈眈。義軍中的多數兵將已經被高駢嚇怕了,聽見點風吹草動都草木皆兵,生怕高駢大軍來襲。
對此黃巢和尚讓、孟楷等人大為煩惱,可又毫無辦法,黃巢就提議放棄杭州向南發展。其他將領當然沒有意見,誰願意跟高駢這樣戰場上的神話般的人物做對手?沒有人願意,包括朱溫也不願意。
就在黃巢即將南下的時候,在餘杭的曹師雄來了,黃巢帥眾將把曹師雄迎入大營,在議事的大帳中分賓主坐定。
黃巢道:“我正想派人去請曹兄,沒想到曹兄自己就到了,這倒省了不少麻煩。”
曹師雄謙虛道:“不知黃王有何吩咐?”
黃巢笑道:“你我兄弟之間哪來‘吩咐’二字?這杭州雖然富庶,畢竟地域狹小,我軍不想在此地與曹兄分這一杯羹。這幾日就要南下,以謀發展。這錢塘附近的幾座小城就又曹兄來接管如何?”
曹師雄大喜過望,不過他還不敢肯定黃巢是否真心想讓,他想的也有道理,哪個人願意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毫無報酬的拱手讓人?這可是幾座城池,不是三兩畝田地。曹師雄試探的道:“這如何使得,錢塘是黃王率領兄弟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怎好輕易讓人?”
黃巢笑道:“我們事先不是跟曹兄說好的嗎?我們來此本來就是為了給曹兄幫忙來的,哪能長期逗留此地?不過兄弟我還有一個條件,希望曹兄可以答應。”
曹師雄心道:“來了,我就想嘛,天下哪裏有白吃的午餐?不過隻要條件不是太苛刻的話就行。”嘴裏道:“黃王請吩咐,隻要我老曹做的到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