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雖然顯得十分憔悴,可朱珍還是從他的麵部輪廓上看出了他就是當初在宋州的時候遇見的飄香樓的老板,人稱“吳一勺”的吳老板,在宋州堪稱第一名廚。當年如果不是這吳老板親自到朱溫的小吃攤子上花五兩銀子買了他們兩盤菜,並聲稱這兩盤菜足足可以值得上百兩紋銀的話,朱溫他們也不可能在宋州出名那麼快,更不可能有那麼好的生意。
所以朱珍心裏對那個給他們帶來好運的吳老板很是感激,是以雖然事隔多年,朱珍還是記得吳老板的相貌。
可吳老板卻已經根本想不起來朱珍到底是哪個了,隻是疑惑的看了看朱珍,像是在問他為什麼會認識自己似的。
朱珍急忙把吳老板扶了起來,笑道:“吳老板,多年不見,您怎麼來了同州了,來來來,先到我那裏住幾天吧,怎麼說也是老相識了,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他也不等吳老板回答,直接讓手下的人雇了一輛馬車來,讓吳老板和那女子上車,自己則坐在馬車前的車轅上,跟車夫坐在一塊兒,他的親兵都在兩旁跟著。由於是出來閑逛,幾十個親兵都是穿的便衣,並沒有穿盔甲,這也讓吳一勺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有心問一下,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倒是他身旁那個女子眼中視乎亮閃閃的,顯得有些激動,想說什麼也是張了張嘴沒有說出口。兩人對視了一眼,都陷入了沉思。
不一刻眾人來到了同州府的府衙,朱珍由於經常處理軍務,家眷也沒有帶來,是以他還是住的軍營。是以他就先把吳老板帶到了朱溫這裏,他想朱溫應該也記得這個吳老板才對。
朱珍跳下馬車,親自扶吳老板下車,笑道:“吳老板,我帶你去見我三哥,當年如果不是您親自到我們那裏捧場的話,我們的生意也不可能那麼好,我三哥也經常提起您呢!”
吳一勺有些納悶兒的道:“你三哥到底是哪位?我怎麼記不起來呢?”
朱珍笑道:“您見了就應該想起來了,我真沒想到在這裏能遇見您老人家,嗬嗬……”朱珍看了看吳一勺旁邊的那個女子,見那女子衣衫破爛,臉上也髒兮兮的,雖然臉龐輪廓還算勻稱,可左臉上有一塊很大的胎記,讓人看看很不舒服。朱珍問道:“這位是?”
吳一勺連朱珍到底是哪個都不知道,哪裏敢說實話?隻是道:“這是我一個侄女,我們一起逃難來的,路上又遭遇了官軍的潰兵,身上的細軟都被搶光了,這才淪落到現在的模樣。”他如此說的意思就是:我現在身無分文,你就算有什麼其他意圖在我身上也撈不到什麼好處。
朱珍卻隻是歎了口氣,並沒有繼續問下去,朱珍隻是吩咐一個兵丁道:“趕緊稟報刺史大人,就說是有故人來訪!”
那親兵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吳老板和那個女子,見兩人渾身上下破破爛爛的,分明就就是叫花子嘛。他心裏雖然有些不高興,嘴裏卻急忙答應一聲,匆匆稟報朱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