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朱溫這一拍之下,剛好拍在了徐懷玉肩膀上的箭傷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崩裂了,痛的徐懷玉呲牙咧嘴,抗聲道:“我說侯爺,你也看著點兒啊,我可是流了不少的血了。”
朱溫嗬嗬笑道:“看你小子以後長不長記性,退了敵人的大軍算什麼?如果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就算是殲滅敵人十萬大軍也敵不回來。”
朱溫的這一番話讓徐懷玉感動的眼淚都下來了,心中發誓:跟著這樣的主子還有什麼好說的?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值了。
敬翔也道:“我再三告誡徐將軍不要衝動,可一轉眼的功夫他就帶著五百人出城了,可把我嚇壞了,我還怕沒法跟侯爺交待呢。可誰能想到徐將軍竟然憑著五百人馬就連破敵人七座營寨,依我看就算是三國時的趙子龍也未必能夠做到。”
朱溫歎道:“這種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以後隻要是我宣武軍的人,都不可輕易涉險,沒有絕對的把握寧可丟城池都要留著性命,因為隻要人還在,就有翻盤的機會,如果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眾將紛紛答應,一個個心裏暖洋洋的,都暗自發誓要誓死效忠朱溫。
朱溫留了一隊人打掃戰場,自己帶著眾將先回大梁城去了。
打了這麼大的勝仗,當然要好好犒勞一下全城將士,朱溫又吩咐把跟著徐懷玉出城的戰死的將近四百名兄弟好好安葬,並對他們的家人從優撫恤。沒有生計的軍烈屬可以到汴州州衙的賬房按月領取生活費。
徐懷玉把年僅十五歲的王檀拉了過來,對朱溫道:“侯爺,這次夜襲中這小子可立了大功了,他可是‘關中秀才’趙璋的高徒,一杆長槍使得出神入化,連我都有些自愧不如。”
朱溫看了看王檀,心中也很高興,王檀這人朱溫也有些印象,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才,也算是朱溫的開國功臣,連年征戰屢立奇功。後來被封為琅琊郡王,曆任保義軍節度使、匡國軍(原忠武軍)節度使。
這可是能夠獨當一麵的帥才啊,朱溫當然高興了,不過看現在不過年僅十五歲的王檀臉上還稚氣未脫,當然要好好曆練一番才行。朱溫笑道:“既然徐兄弟這麼欣賞他,就讓他先在你麾下做一個小校吧,等再曆練曆練有的是升官的機會,反正現在年紀還小。”
王檀急忙跪下道:“謝侯爺提拔,謝徐將軍舉薦。”
朱溫和徐懷玉兩人對視一眼,會心的笑了起來,他們都知道,又一個新的戰場新星即將登場了,前麵的路並非一帆風順,多少人會戰死沙場,埋骨他鄉,即便是關二爺也同樣會敗走麥城,何況其他人?
戰場是殘酷的,沒有多少人能夠一輩子不敗,戰敗在很多時候就意味著死亡。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事實,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要無所畏懼的走下去,無論發生任何事,他們都不可能回頭了。在這種亂世,能夠死在戰場上,也是一種解脫,也是一個合格的將士應該具備的心理素質。
前途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即便是從現代社會過來的朱溫,也保證不了哪個人不會在戰場上出什麼意外。就像是昨夜徐懷玉一樣,如果不是張虔裕和李思安兩人及時趕到,恐怕現在朱溫所能見到的隻能是徐懷玉冰冷的屍體了。
朱溫十分清楚,秦宗權兩次在汴梁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可這兩次秦宗權的傷亡有些大,一時半刻也不敢再次進攻汴梁了。可能下一次秦宗權再次進攻汴梁的時候,會更加的猛烈,但那時朱珍和葛從周、張歸霸他們也應該回來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朱溫想。
最起碼現在可以暫時休整一段日子了,朱溫也可以好好的在家裏陪陪妻兒老小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朱太夫人聽說戰事已經稍停,就打算讓朱溫趕緊把韋鳳這丫頭娶過來,在老夫人看來,朱溫作為節度使、使相、沛郡侯,怎麼說也要多娶幾房妻妾才行,最起碼也能讓自己多添幾個孫子。
婚期就定在八月,這些日子裏韋鳳都很少出門,就等著過門呢,韋鳳從心裏高興,朱溫不但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一個至誠君子,這是韋鳳對朱溫的看法。
時間過的飛快,宣武軍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發展著,大量的棉布、好酒、鐵器、煤炭被生產出來,賣到附近的藩鎮,大批的糧食從外地買進來,以備不時之需。
吳標研製的火銃已經製作出了幾個樣品,由於有朱溫這個技術指導在,一開始就沒有去弄那種需要點火的火繩銃,而是直接製作出了跟現代步槍有些相近的火銃。不用裝填鉛彈和火藥,因為朱溫以為那樣太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