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占濮州(1 / 2)

不一刻就有專門負責後勤的兵丁推了幾車的棉被和毛毯一類的東西來,王重師命人把大量的水往上澆,把那些棉被什麼的都濕透了,這才命士兵們把濕透的被子披在身上,自己也親自披了一個毯子,就這麼帶著五百人馬從冒著大火的城門衝了進去。

一直在一旁看著的朱溫也不禁佩服王重師的勇敢,心道:“此人倒是跟徐懷玉有的一拚,都是不要命的主。”要知道當時很多將領從軍打仗不過為了建功立業,封妻蔭子,說白了就是為了功名富貴,骨子裏還是把性命看的很重要的。向王重師和徐懷玉這種人真的是異類了。

王重師帶著的五百兵丁迅速的消失在大火中,仿佛一瞬間就被大火吞噬,看的葛從周都有些心驚膽戰,接著命五百人再去從地道入城接應,卻不料地道已經被城內的敵軍發現,已經用大石封死了出口。

幸好這時城內傳出了震天的喊殺聲,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就漸漸的弱了下來,由於沒有人添加燃料,城門口的大火也逐漸變小,最後熄滅。

葛從周急忙帶著大隊人馬衝入城門,城中到處都是屍體,守軍已經潰退到了府衙附近,王重師渾身浴血,還在奮力廝殺,身邊的五百兄弟隻剩下百十個了,也都大多數身上帶傷。

敵軍見葛從周的大隊人馬入城,急忙從東門撤退,來不及逃走的就放下兵器投降。

朱溫飛身下馬,疾步跑到王重師身邊,一把拉住王重師,這時王重師身上插著五六之羽箭,背上肩上也被敵人的馬刀砍了好幾道創口,鮮血染紅了他的戰甲,他卻依舊一聲不吭。隻是對著朱溫笑笑,道:“末將沒有辜負王爺的重托。”

說罷再也堅持不住,身子一軟,倒了下來,朱溫連忙一把抱住,眼中熱淚奪眶而出,他猛的回頭喊道:“快傳軍醫來!”

王重師虛弱的道:“王爺放心,我命硬的很,死不了。”

朱溫心中感動,道:“如果讓我用你的命來換濮州,我寧願不要這座城池!”

王重師聽了朱溫的話,也十分感動,想說話,卻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也不知道是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了,還是因為受傷太重,而說不出話來。

朱溫見了王重師的神情,道:“你什麼都不用說,好好養傷,等養好了傷,這座濮州城就是你的,以後你就是濮州刺史!”

不一刻七八個軍醫已經來到了,七手八腳的幫王重師檢查傷勢,清理傷口,取箭頭,上藥。忙了大半個時辰才算是包紮完畢,一個為首的軍醫道:“王將軍失血過多,身上十餘處傷口都深可見骨,有兩支箭也都比較深,傷勢十分嚴重,恐怕沒有兩三個月的話根本無法痊愈,即便是痊愈了,以後恐怕也未必上得了戰場了。”

朱溫點了點頭,道:“無妨,隻要能保住命就好,我要的是他這個人,以後就算不能征戰沙場,依然是濮州的刺史,這濮州城就是他王重師的!”朱溫的話斬釘截鐵,不容任何人質疑。

濮州已經拿下,相對於曹州和附近的幾個縣城來說,濮州要大的多,也比較繁華,如今天平均的三個州已經有兩個州被朱溫占據,周邊的縣城聽說濮州失守的消息,大多數都是望風而降。還有一部分不等攻打就帶著兵丁和親信逃回鄆州去了。

朱宣當然知道朱溫為什麼這麼生氣,朱溫與黃穎的關係他清楚的很,現在堂弟娶了黃穎為妻,朱溫知道了當然不會善罷甘休,這是他們兄弟幾個早就預料到的。可朱瑾發喜帖的時候並沒有說黃穎的身份,隻是說是兗州城中的一個富商的女兒,朱溫又沒有親自參加宴會,他怎麼會知道消息的?這一點朱宣百思不得其解。

可現在朱溫怎麼知道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怎麼應付朱溫的進攻,

兩州十餘縣就這麼不到十天的時間就落入了敵手,這怎麼能不讓朱宣心寒?加上他麾下好些將領都跟隨朱瑾去參加過王滿渡戰役,朱溫的手段他們都很了解,朱溫軍中的那些大威力的凶器他們也都見識過,黃巢的十餘萬大軍被人家半天時間都殺垮了,何況鄆州這麼三兩萬的人馬,哪裏守得住?隻要人家願意,還不兩盞茶的時間久把咱們給滅了嗎?

其實他們如此想倒是有些多慮了,畢竟鄆州不是王滿渡,鄆州城中有近三十萬百姓,朱溫絕對不可能用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直接往城裏投放,頂多也就是把城門給轟爛而已。真要殺進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鄆州也不比濮州和曹州,鄆州是節度使治所,城牆高大,城門哪裏有甕城,真要殺進甕城的話,勝負也是未知之數,甕城四周都是箭垛、滾木礌石等東西也備用了不少如果真有人攻入甕城的話,也就成了甕中捉鱉了。

可連續丟了兩座大城,朱宣實在是有些犯怵,堅實的城門在對方的炸彈之下根本就是紙糊的一般,幾炮下來就化為齏粉了,根本起不到防護的作用。若說自己前去求和,更是不現實,自己豈能坐視朱溫攻打朱瑾?更何況即便是自己求和,朱溫也未必會答應,朱溫更加不放心從繞過鄆州攻打兗州,一旦自己從鄆州切斷了他的糧道,再堵住他的歸路,朱溫的遠征大軍豈不就成了孤軍?朱溫熟讀兵法,又豈能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