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實在也想不到為何宣武軍的人馬能這麼快來到宿州,難道永州的七萬大軍已經敗了嗎?如果不是如此,敵軍怎麼能繞過大軍雲集的前線,來到宿州,這個時候宣武軍應該應接不暇才對啊!
張友一邊沉思一邊唉聲歎氣,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直接出了州衙上了城牆,看見城外黑壓壓的一片都是敵軍,心裏這個悔恨啊。當初時溥調兵,把宿州的精銳人馬幾乎全部調走了,隻留了三千老弱守城,本來張友也沒想到宣武軍的人能越過永州打過來,要不然打死他他也不會同意。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敵軍兵臨城下,眼看著就要開打,自己隻能組織防禦了。
宿州雖然兵力不多,可龐師古和丁會兩人都是匆匆而來,沒有帶攻城器械,張友若是執意守城不出等待援軍的話,他們一時半刻也未必能拿得下宿州。
可這難不倒他們,攻城這種事情有的是辦法。宿州城北不遠處有一條河,是汴河的支流,當地叫做新汴河,宿州地勢低窪最適合水攻。丁會當夜就挖開了新汴河的河堤,洶湧的河水迅速蔓延開來,宿州附近成了一片澤國。河水足有一人高,可洪水依然在往這邊湧來,城門雖然堅固,可哪裏能擋得住洪水?
張友知道這一下算是栽了,急忙打了白旗,答應投降。
丁會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當即用早已預備好的沙包動用了數千士兵把缺口堵上了。等洪水退去之後,張友踏著泥濘出城迎接龐師古和丁會入城,安撫百姓,收編降軍,張友的刺史依然讓他當著,不過給他找了個副手,這個人就是氏叔琮,張友雖然還是宿州刺史,可已經完全被架空,宿州就此成了宣武軍的地盤。
龐師古、丁會留下五千人馬留守宿州,把原來宿州的三千降軍帶走了,一路東進接連打下了靈璧、泗縣、睢寧,抵達宿遷城下,這時的時溥已經聽到了消息急忙從永州帶兵來救。
可惜的是朱珍的人馬卻緊纏著他不放,兩萬多人開始攻打永州,犀利的火炮、火槍齊上陣,打的永州的時溥軍根本不敢出戰,永州的城門已經被炸毀,隻是城中敵軍人數占絕對優勢,朱珍這才沒有進城,要不然自己的兩萬人打巷戰的話,定然占不到絲毫好處。
朱珍絲毫不介意在永州跟時溥的大軍耗著,在永州主持大局的是時溥的愛將李師悅,這小子現在是灰頭土臉,本來想出城偷襲敵營的,沒想到被朱珍打了個伏擊,損失了五千人馬,還連敵人的麵都沒見到,灰溜溜的回來了,現在還是一臉的塵土來不及洗。
李師悅從來沒有打過這麼窩囊的仗,七萬人馬愣是拿人家那麼點兒人毫無辦法,現在這自己的人馬已經損失了一萬多人,可敵軍才傷亡了幾十個,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連李師悅自己都感覺沒臉見時溥。
李師悅死時溥一手提拔起來的,對時溥的脾氣和了解,知道這戰報如果報上去的話,自己的前途算是晚了,不但官職保不住,小命能不能保住還是一回事呢。李師悅下了決心,要跟朱珍決一死戰,他打算用手裏現在全部的兵力出城一戰,朱珍不是火槍厲害嗎,我就拿人往裏填,看你有多少子彈。
現在李師悅也知道朱珍隊伍中配備的那種燒火棍一般的東西不是妖術了,那是一種新型的武器,需要“子彈”這種東西才能發射。隻要自己的人馬一窩蜂的衝上去,敵人的三千支步槍根本忙不過來。
到時候雖然損失慘重,但最終的勝利還是自己的。
李師悅計議已定,就開始著手準備去了不提。
卻說朱溫在一鄆州安排好了一切事宜之後,並沒有繼續東進,而是發兵東北方向的梁山,八百裏水泊梁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朱溫準備在這裏安插一支兵馬,主要任務就是打探消息,刺探軍情。
好在朱溫的隊伍中本來就有不少山東的兵丁,就讓這些人在梁山安營紮寨,把表麵上是山賊,實際上充當朱溫的間諜部隊,可究竟讓誰來擔任這裏的頭頭呢?
這一下可讓朱溫犯了難,朱溫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葛從周忽然道:“我倒是有一個人選,這個人雖然年輕,可以前就是在山中做頭目的,對江湖上的事情比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