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穎又接連攻了幾招精妙招數,都被朱溫從容化解,黃穎一聲清嘯,從腰中抽出了一丈多長的鋼鞭,鋼鞭夾帶著勁風呼嘯著掃向朱溫。可朱溫依然是一隻手應付,不過這時已經把手藏在了寬大的袖袍中,大袖揮舞,柔軟的袖袍與淩厲的鋼鞭相撞的一刹那,並沒有發生那種布屑紛飛的場麵,而是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撞擊,勁力十足的鋼鞭就被掃到了一邊。
葛從周看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不由的暗自乍舌,葛從周知道,自己雖然在軍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猛將,可比起黃穎這個黃巢的嫡係傳人來說,還略遜一籌,本以為朱溫雖然天資聰穎,最多也就是跟黃穎在伯仲之間,哪裏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清楚的發覺到朱溫所用的正是當年楊複光的成名絕技“袖裏乾坤”,不過看上去其威力比楊複光發出的更大。他真的不明白朱溫怎麼能做到的,不到十年的時間,整日還要忙著處理政務,東征西討,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的。他卻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練成如此高超的身手,如此精純的內力,如此嫻熟的戰鬥技巧。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可他卻做到了,在這一刻,葛從周甚至懷疑,在黃巢武功最鼎盛的時期,也不過就這個水平。
其實他錯了,這時的朱溫不過剛剛突破“混元無極心法”的第七重境界而已,而黃巢已經突破了第八重,黃穎不過剛剛突破第六重而已。要知道,當年的黃巢被譽為江湖上罕見的大高手之一,在武林中的排名絕對可以名列前三甲。而那時黃巢也不過才第七重而已,直到在長安的時候經過長時間的閉關,才最終突破了第八重境界,而且後來因為要鞏固境界,還經常要長時間的閉關,這才導致了義軍的大權一直被尚讓、孟楷等人把持,最終導致了長安的失守。
可朱溫本來就入門較晚,二十四五歲才開始修習“混元無極心法”,可以說是真正的大器晚成的類型,也可以說是後來者居上,成為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可以說現在的朱溫,除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呂洞賓等幾個老家夥之外,就算是到了江湖上,也可以橫著走了。
黃穎手中一丈多長的鋼鞭如靈蛇般上下翻飛,形成的氣浪鼓蕩的附近樹上本就已經有些發黃的樹葉紛紛飄落,再經過他們兩人的內力激蕩,瞬間化為粉塵。
又激鬥了數十招,黃穎的鼻尖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而朱溫放在背後的那隻手一直沒有伸出來,隻是用一隻右手從容的抵擋著黃穎的攻擊,絲毫沒有一丁點兒的吃力之感。
忽然黃穎跳出了圈子,一抖手,一丈多長的鋼鞭又纏在了自己腰間,就像是一個銀光閃亮的腰帶一般。而朱溫隻是微微一笑,並不追擊。
這時黃穎心中的震撼簡直不可用言語來衡量,朱溫的武功是自己教的,記得當年傳他內功的時候自己還一派老氣橫秋的樣子,現在竟然已經被朱溫遠遠的拋在了身後。自己的“混元無極心法”修煉到第五重的時候,朱溫不過才剛剛起步修習內功的基本功,雖然說黃穎知道朱溫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可哪裏想得到他在這不到十年的時間裏竟然能夠突破到第七重境界。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如果說他是一個不問世事的隱士,整日閉門練功也還罷了,可偏偏他不是,他還要經營自己的軍隊,自己的地盤,整日忙著東征西討,這樣的人哪裏有時間去練功?
可偏偏他卻做到了,而且做的是那麼的出色,就是那些隱士高人也未必能夠企及的境界,他卻這麼輕易的就達到了,想想自己這些年來整日練功,幾乎不問世事,卻也不過才從第五重突破到第六重而已,恐怕終自己一生,最多也就是能夠突破到底七重而已,可沒想到的是他這麼年輕就做到了。
要知道,當年大師兄林言也不過隻練到第六重而已,可他就已經能夠排入江湖十大高手之列了。更讓黃穎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朱溫竟然練成了內家絕學中十分難練的“袖裏乾坤”甚至比此道高手楊複光還要略勝一籌。
黃穎驚異的道:“你怎麼會‘袖裏乾坤’這種武功?”
朱溫微笑的道:“你還記得當年徐懷玉去許州刺殺楊複光的事情嗎?徐懷玉回來的時候受了重傷,據說就是傷在楊複光的‘袖裏乾坤’之下。後來徐懷玉曾驚歎楊複光的武功之高,內力之精純,動作之瀟灑。當時我就想,別人能夠練成,為什麼我就不能練成?更何況當年你教我武功的時候曾說過,隻要內力火候到了,用什麼兵器或者用什麼武功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內功。就在上個月我突破‘混元無極心法’第七重的時候,感到內力大增,就試著隨便練了幾天,想來不過隻是得其形而不得其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