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羅紹威就派自己的心腹接管牙城,並下令搜捕漏網之魚,一時間魏州城中人人自危,平時與牙軍集團走的近的人一個個都人心惶惶,生怕羅紹威給他們來個秋後算賬。
可羅紹威並沒有為難他們,不但沒有為難他們,甚至還對他們好生安撫,畢竟牙軍一直以來主宰著魏州的防務,甚至掌握著軍政官員的任免,一些人跟牙軍集團走的近一些也在情理之中,所以羅紹威並沒有對他們怎麼樣,羅紹威也有理由相信,以後整個魏博鎮沒有人敢對自己的權威有任何質疑。
可羅紹威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威信和能力,而是因為自己有一個強大的老丈人做後盾,對此他心中不無一些遺憾,可他也知道,關鍵時刻能夠借助外力消除身邊的威脅,這也是一種策略。
羅紹威做事雷厲風行,短短三天時間,他已經把魏州城的秩序恢複的差不多了,下轄的六州四十三縣中一些牙軍的嫡係人員也都基本伏誅,他與朱婷的婚禮就在這個時候開始舉行。雖然魏博鎮失去了一支最驍勇善戰的部隊,卻讓羅紹威的權利得到了鞏固,羅紹威感覺還是值得的。
畢竟再厲害的軍隊,如果這支軍隊不屬於自己,甚至時刻都在準備著要來咬自己一口的話,還不如沒有這支軍隊。羅紹威也深信,自己也有能力訓練出一支更加強大的軍隊,一支對自己羅家絕對忠誠的軍隊。
羅紹威是魏博鎮的節度使,是魏博鎮六州四十三縣的最高軍政長官,現在牙兵已除,他這個節度使就做的更加穩如泰山,其實羅紹威又何嚐不知道老丈人朱溫如今雄霸黃河以北的大部分地區,隱隱有君臨天下之意。這也是他迫切的要跟朱溫結親的原因之一。因為他知道,隻要自己成了朱溫的女婿,無論朱溫是否會稱帝,自己羅家以後都可以世世代代在魏博鎮做節度使。
羅紹威作為一鎮的節度使,他的婚禮當然不能太寒酸,雖然魏州剛剛經曆過一場政變,可並不能影響節度使大人的婚姻大事,成親當日,整個魏州又一次沸騰了,這次羅紹威並沒有像前幾天一樣讓軍民同樂,關鍵是上次已經幾乎把府庫中所有的酒水都用完了,現在街麵上能夠買到的好酒也大部分被節度使衙門收羅來,用以款待賓朋、還有宣武軍來的五千人馬。
婚宴很隆重,幾乎整個魏州有頭有臉的人都來賀喜,大多數人沒有入府赴宴的資格,都是放下賀禮就走。還有其他藩鎮的節度使和朝廷大員命人送來的賀禮,就連天子李曄都有一份賀禮送上,禮金多少倒在其次,關鍵是這份心就足以讓人很感動了。畢竟李曄名義上還是大唐的天子。
可羅紹威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是娶的是朱溫的女兒,李曄也不會主動給自己送賀禮來,所以羅紹威不可避免的對這個妻子很是看重,雖然她隻是朱溫的一個庶出女兒,但朱溫對自己的兒女一視同仁是出了名的,所以他不得不對自己這個剛剛娶回家的妻子尊敬萬分。
這樣一來雖然讓朱婷感到出乎預料,但兩人的關係怎麼看都不像是夫妻,反倒像是有某種看不見的一堵牆隔在兩人中間,讓朱婷感覺總好像少了些什麼。就連洞房之夜也是中規中矩,草草了事,讓朱婷心中不由的有一絲一些幽怨。
但他們的婚事在外人眼中那就是絕配,俊男靚女,而且兩人都是家世高貴,可謂是門當戶對,真是慕煞旁人。
張虔裕完成了他此行的任務,帶著五千兒郎回軍汴梁向朱溫複命,張虔裕因功升為昭義軍留後,想來遲早昭義軍節度使的位置是少不了他的。
另外李思安、王彥章、夏魯奇三人也各有封賞,由於這兩年王彥章和夏魯奇晉升太快,所以這次並沒有晉升他們的官職,而是各賞賜了一座府邸,金銀若幹,兩人自然是感恩戴德。
李思安卻被外放為亳州刺史,也算是誌得意滿了,比起當初那個在宣武軍的小校來,這近二十年來跟著朱溫東征西討也沒有白費,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回報。
朱溫知道,李思安有勇無謀,為將則可,卻不是獨當一麵的人物,可亳州並非邊塞,沒有什麼大的威脅,這兩年恐怕也沒有多少仗要打,索性讓李思安也過兩年安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