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朱溫真的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兼宣武軍(汴梁)、天平軍(鄆州)、泰寧軍(兗州)、護國軍(河中)、鎮國軍(同華)、宣義軍(義成軍,治所在滑州)節度使,拜梁王,劍履上殿,可謂榮寵已極。
幾位妻子也是替夫君高興,一家人其樂融融,新過門的兒媳張氏也含羞帶怯的跟大家一起上桌吃飯,這是一頓普通的家宴,卻仿佛如過節一般。現在家中人口日益增多,兒女成群,很可能以後孫子一輩兒的也會陸續降生。
宴席上張小惠和韋鳳等人爭相給兒媳婦張氏夾菜,倒弄的這個新過門的兒媳婦有些不好意思,朱友裕也半開玩笑的道:“幾位母親別把她寵壞了。”
張小惠笑道:“友裕啊,你小子可別學那些其他世家的紈絝子弟,對妻子一定要尊重有加,你看看你父親,無論做多大的官兒,對我們幾個都是一如既往的愛護,從來不讓我們受半點委屈,你可要多跟你父親學學,畢竟妻子是跟自己共同生活一輩子的人。”
朱友裕嗬嗬笑道:“我可是聽人家外邊的人說父王有些懼內啊。”
張小惠板起臉來到:“胡說八道,你爹貴為梁王,可一向以來對我們幾個婦道人家都很好,從來沒有冷過臉,可若說你父王懼內,可就是胡說八道了,友裕,是不是你胡謅的?”
朱友裕急忙伸了伸舌頭,像個孩子一樣做了一個鬼臉道:“孩兒不敢!”
朱溫也嗬嗬笑道:“別說是假的,就算真的懼內也沒有什麼丟人的,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為什麼就非要女人都以男子之命是從?女子同樣有思想,有尊嚴,很可能千年以後,女人的地位會發生本質的飛躍,很多人家中都是女子當家,甚至女子也同樣可以入朝為官,甚至做封疆大吏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韋鳳道:“王爺說笑了,一千年以後的事情誰又會知道是什麼樣子呢?不過女子哪裏有做官的?本朝也就一個武後堪稱巾幗須眉,還封了一個上官婉兒做記室,除此之外並沒有聽說有過女子當官的事情,如果女子做官的話,豈不是‘雌雞司晨’了嗎?”
朱溫笑道:“我華夏大地有曆史記載以來也不過千年時間,自秦漢以來發生了多少變化?你又如何知道千年後不會有女子做官的事情發生呢?”
韋鳳嗬嗬笑道:“那王爺又如何知道會有女子做官的事情發生呢?畢竟這種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一千年以後的事情,大家都隻是猜測,王爺為何卻說的如此肯定?難道王爺真的能夠上知千年下知千年?”
朱溫道:“一千年以後的事情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朱溫本想說“我親眼所見的”,可猛然之間就想到了如此一來豈不暴露了自己從未來穿越回來的身份?急忙改口道:“因為我的猜測向來都很是準確。”
韋鳳正想再爭論一番,卻聽張小惠笑道:“一千年以後的事情我們操什麼心啊?反正我們活不到那個年齡,到了一千年以後,恐怕我們的身體早就腐朽的連渣都不會剩下來了。”
大家聽了都笑了起來,就連朱溫也陪著他們嬉笑了一陣。
就在這時,宮內的中使出來傳旨,說皇上請梁王去紫宸殿議事。朱溫接了旨,並沒有要走的意思,那中使道:“皇上說有大事要與梁王殿下商量,請王爺快些過去。”
朱溫道:“好的,我知道了。公公你先回去吧,你就跟皇上說,我一會兒就到,讓他稍等一下。”
那中使連一句抱怨的話都不敢說出來,隻是恭敬的說了一個字:“是,老奴必定轉告陛下,老奴先行告退。”
朱溫命人送走了中使,張小惠對朱溫道:“王爺,如今天子待我們朱家不薄,王爺為何要故意讓皇上等待?萬一真有什麼大事等著王爺去處理的話,王爺還是先去吧,萬一皇上等急了,恐怕對我們家沒有多少好處,而且名聲也不好聽。”
朱溫當然知道妻子的話十分在理,當即衝忙吃了幾口飯菜,匆匆換了朝服,在家將和親兵隊的簇擁下趕往皇宮。
朱溫在進入皇宮的時候,發現宮內有些不同,可具體哪裏不同,又有些說不上來。
朱溫也沒有多想,他可是有內苑騎馬的權利的,所以朱溫在進入宮城後並沒有下馬,而是直接騎著馬穿行在皇宮之中,新近修繕完畢的皇宮很是富麗堂皇,甚至比長安的皇宮還要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