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遠在塞外的李克用已經幾乎統一了草原,新近崛起的契丹還沒有真正的凝聚起來,依然是一盤散沙。耶律阿保機雖然也是一位人傑,怎奈契丹的十部根本無法一致對外,而耶律阿保機隻是迭剌部的酋長,痕德堇可汗卻有些年老昏庸,當年與劉仁恭的征戰中都屢屢受挫,哪裏敢跟李克用交鋒?
沙陀人聯合韃靼、室韋等諸部迅速的占據了大片的水草豐美的草原,把一些戰敗的契丹人變成奴隸,在他們身上烙上恥辱的烙印,脖子上戴上項圈,妄圖反抗或者逃走的一律殺掉,年紀大的和一些青壯年也大部分被殺,被留下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和孩子,在草原上,女人和牛羊一樣屬於男人的財富,而孩子則是未來的奴隸和戰士。
回到草原的李克用感覺自己更加適合在草原上縱橫馳騁,因為這裏不用顧忌所謂的道德,也不用處處顧忌別人說三道四,更不用看那個所謂的皇上的臉色,雖然那個皇上不過隻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玩偶。
這些年來李克用是受夠了,所以他一進入草原,就用武力征服了雁門關外的一些弱小的部落,這一舉動立刻受到了室韋各部落的注意,長期以來室韋各部落就是突厥的臣屬,後來突厥沒落之後,室韋也曾在草原上輝煌過一段時間,最後被新近崛起的契丹打壓,他們之間發生過幾次大規模的戰役,每一次室韋各部落都被契丹打敗,損失掉無數的牛羊和草場。
而李克用的沙陀人正好是突厥的一個分支,雖然隻是突厥的一個分支,但李克用在草原上的威望還是比較高的,加上當年突厥人曾經的輝煌,讓李克用的人馬剛剛進入草原就得到了各部落的臣服。
首先是韃靼和室韋兩個大的部落,還有吐穀渾的一些在關外的部落。其實這些人向李克用臣服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這些年新近崛起的契丹人屢屢掠奪他們的草場和牛羊,殺掉他們的大好男兒,可他們卻無力去征伐,不光是因為他們沒有那個實力,最重要的是他們也同樣是一盤散沙。
契丹的八部最起碼還都是契丹人,怎麼說也都是同族,八部聯盟雖然也不是鐵板一塊,可畢竟和那些沒落的部落不同,不是室韋這些部落所能夠比擬的。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室韋的可汗迫切需要找一個強大的盟友,來對抗新近崛起的契丹,契丹人殘暴成性,他們對所有被征服的民族都要進行大的屠殺,擄掠他們的女人和孩子,屠殺他們的勇士。
這讓其他部落的人都迫切需要建立一個聯盟,就連曾經強大無比的渤海國也時常受到契丹人的侵擾,這就是草原上的狼群規則。強者才能夠生存,弱者就要被屠殺和奴役,一些小的部落在麵對危險的時候不得不選擇遷徙,把肥美的牧場讓給強大的部落,而自己隻能去那些比較貧瘠的草地上放牧,繁衍生息。
當年沙陀本是處月部,是一個相對獨立的部落,後來被西突厥王族阿史那家族征服,賜以朱邪為姓,從那時起沙陀部就成了西突厥的附庸。
後來李唐建立以後,曾大敗突厥,突厥從此沒落,朱邪氏在平定西突厥阿史那賀魯的戰爭中有功,被賜姓李,這也就是為什麼李克用這個李姓的由來。
李克用的父親朱邪赤心也是一個英雄人物,經過他們幾代人的經營,沙陀部在北方雁門關一代建立了根基,特別是李克用武勇過人,堪稱塞北第一勇將,不光是在沙陀部威名卓著,即便是在當年流亡韃靼的時候,也深受韃靼部落的擁戴。
所以在李克用被唐僖宗赦免死罪並請他出兵勤王的時候,韃靼部落中的勇士有一萬五千人跟隨李克用遠征長安,二十年來轉戰河東各郡,打下了不小的基業。若不是後來被朱溫屢次戰敗,李克用也有問鼎中原之心。
隻是李克用畢竟隻是草原上的勇士,麵對火槍和大炮,也不得不乖乖的撤出雁門關外。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契丹這幾年在耶律阿保機的帶領下很是興旺,但畢竟根基不深,還是處在奴隸社會初期階段,生產力極度落後,與李克用這種成建製的軍隊對抗起來,這些契丹的牧民根本不是對手。
一時間契丹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李克用與耶律阿保機本有金蘭之義,但在朱溫攻打河東的時候耶律阿保機坐山觀虎鬥,想坐收漁翁之利,沒曾想李克用竟然不堪一擊,被朱溫一個月的時間就趕出了河東,灰溜溜的跑到了雁門關之外,這讓耶律阿保機對李克用的實力小看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