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空氣很好,葉吟月每天早上都會走著去菜市場,一邊散步,一邊可以買菜。
她本是學文學的,一直在雜誌社工作,但是幾年前就被葉落強製性的宣布下崗了。因此有時她為雜誌社寫寫稿子,其他時間都是閑著的,才會每周有時間去孤兒院幫忙。
看著前方綠意盎然的一片,心裏覺得平和而舒暢。難怪落落喜歡春天和夏天,她總是說綠色是生命的象征,看到綠色才能感覺到生命的存在。
今早落落上班時說想吃她做的酸菜魚,心裏就想著要買條魚,買些酸菜回家,給她做酸菜魚吃。
葉落從小就喜歡她做的菜,跟著她吃川菜。吃辣椒。
走在清晨的路上,一輛名貴的跑車緩緩從後麵跟上來。在她身邊停下。
一雙黑色的皮鞋從車裏出來。這是她轉過頭看到的情景。
隨著目光上移,她看到了一張久違的麵容,隱約帶著熟悉,卻比她記憶中的那張臉老了許多,歲月的痕跡在他臉上清晰可見。隻有那雙眼睛沒變,那溫柔的笑容沒變。
葉吟月像被釘住了似的,隻能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人,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會說了。
白樺始終溫柔的笑意,笑得滿足。眼神裏有著深情和自責。
過了好久他才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啞啞的響起,喃喃地喊她的名字:吟月。
葉吟月心裏一熱,在心裏想了無數遍的聲音,想了無數種再見的情景,卻沒想到是這樣,聽著他溫柔的呼喚。眼淚不聽使喚的從眼裏流出來。順著臉龐滑落。
曾經多少次在夜裏哭醒,淚水濕了枕頭。醒來卻是一片寂寞。
她身子輕輕顫抖,緊緊咬著嘴唇,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然後微微一笑,輕鬆的說道: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怎麼還那麼清瘦。
吟月,我想和你聊聊,好嗎?他溫柔的問,眼神征求她的意見。
該來的始終會來,逃避不是她的人生格言,想了想她說道:好,現在還早,那邊有家咖啡館,我們去那兒吧。
白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就在街的對麵,他高興的說道:好,你先過去,我把車開過去。
葉吟月微笑著點頭,看著他轉身回到車上才穿過馬路。
要了兩杯咖啡。選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兩人麵對麵而坐。
白樺想說的話太多,卻不知從何說起,再次麵對葉吟月,麵對她的淚,麵對她的笑,他竟然說不出話來。
還是葉吟月打破了沉默,首先開口說道:你夫人還好吧,聽說你做市委書記了。工作一定很忙吧。
葉吟月的話裏有著他不喜歡的疏離感,好像他是陌生人般。
吟月,我找了你很久,一直以為你去其他城市了,沒想到你一直在這裏。白樺看著葉吟月說道。
葉吟月的情緒平靜了下來,麵對白樺她盡可能的把他當成老朋友般。不再讓那些糾纏不清的往事介入他們之間,何況他現在已經是有家的人了。與她已經不再有關係。
在這裏習慣了,因此就住了下來。
昨天我約落落吃飯了。白樺突然說道。注視著葉吟月,觀察著好怕表情變化。
果然,在聽到他提起落落時,葉吟月臉色變了變,但隨即恢複過來,平靜的說道:落落說起了,她說你平易近人,是個好官。
吟月,你還恨我嗎?白樺突然問,眼裏滿滿是自責,
沒有,那些都過去了,我不恨任何人。葉吟月回答,眼神從他的視線裏移開,轉向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流車流。
吟月,這二十多年我一直想著你,一直在找你。落落是不是我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