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寰宇之外的混沌最深處，接近於世界壁壘的邊荒，在無數強者的目睹下，億萬巨龍粗如銀河，傲嘯而上，衝擊著那上空的蒙昧。
這一幕壯闊到極致，以至於所有人都震撼萬分，說不出一句話來。
耆老看著眼前這一幕，沉聲道：“假的，都是假象罷了，而蒙昧卻是真實的，它實實在在存在過。”
天空的蒙昧朝下傾軋，億萬條巨龍發出淒厲的慘叫，然後紛紛崩碎，恐怖的巨響傳遍寰宇，億萬條巨龍最終化作漫天的光彩流轉而下。
辜雀淡笑道：“什麼是假？什麼是真？真與假不過是這偉大寰宇的一部分而已。什麼是存在？什麼是不存在？天衍四十九，‘不存在’也是其中之一的元，包容一些，你會看到許多你認為虛假的景象。”
話音落下的同時，那天地之間絢爛的光彩忽然化成了無盡的大火，血紅霎時染遍世界，恐怖的炙熱融化了一切，令鴻蒙天道塔之上的圍觀者都感覺全身在融化。
而就在此時，在那烈火之中，忽然生長出一株株青色的道蓮。
道蓮瘋長，以難以形容的速度蔓延而上，澎湃出濃鬱的生機，將蒙昧徹底衝碎。
“火中栽蓮？哼！”
耆老冷笑道：“辜雀，我看你是黔驢技窮了吧？火中栽蓮不過是五行生克之道而已，輪回境界的修者都能夠悟通這種道，你卻用來對付我？真是可笑！”
辜雀道：“在我很年輕的時候，具體是多少歲不記得了，好像是三十多吧，我那時候是神階修者。”
辜雀的表情很平靜，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輕輕道：“那個時候，我和韓秋還沒有成為夫妻，但我們的心已經在一起了。她那時候也是神階，但卻麵臨奪舍之險。”
“我們在神魔大陸，奪舍他的那個域外天魔，其實是大千宇宙的巨擘級存在，諸天大空相八重天的佛門淨土之主大梵天。”
“境界差距大到難以估量，我與他論道於韓秋的腦海之中，我贏了。”
他看向耆老，眯眼道：“一個神階，一個諸天大空相，你說我為什麼可以贏他？”
耆老冷冷道：“你運氣好，他大意了。”
“不，真正的原因不是這樣的。”
辜雀搖了搖頭，道：“真正的原因是，大道麵前，人人平等。道，是沒有高低貴賤的。”
“火中栽蓮是五行生克之道，但它並不低級，烈火是毀滅，道蓮是生機，它們的最終形態是什麼？我換個方式來跟你講，你或許就覺得它們強大了。”
“如果這是巔峰狀態下的混沌蓮台，置於巔峰狀態下的蒙昧之火中呢？”
聽到此話，耆老的身影頓時一震，豁然抬頭朝辜雀看去，眯眼道：“妖言惑眾，隻可惜你那些花言巧語根本動不了我的道心，我的道，是道祖所傳，他老人家是道的創始者，你辜雀算什麼！”
耆老暴喝之後，又厲聲道：“你不是說蒙昧之火嗎？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蒙昧之火！”
他右手一揮，天地瞬間黑了下來，道蓮和烈火都不存在了，而那蒙昧之氣中，無盡黑暗之火誕生了。
恐怖的威壓頓時降臨了下來，整個天地都在顫抖，不知道多少光年的混沌被這炙熱的大道之火直接融化，消失得無影無蹤。
辜雀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龜裂了，甚至臉都開始龜裂了。
這一股恐怖的大道力量，連他的身體也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