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劫的意義(1 / 2)

陽光燦爛,小院都染上了一層金光,殘破而濕潤的土地在漸漸幹燥,光禿的花枝卻如劍一般尖銳。

身後的房間裏隱隱還傳來哭聲,離惘依舊處於崩潰之中,她的崩潰來自於命運的無常,也來自於她本身靈魂的混亂。

她是否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辜雀歎了口氣,將這些折斷的花枝小心翼翼續接了起來,希望它們還有成長開花的希望。

而自己呢?

自己對離惘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呢?

隱居於此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等到自己的本源找回來了,或者離惘的佛心找回來了,兩人的孽緣終究是該有一個了結的。

屆時,自己又將怎樣去做選擇?

殺了離惘,以報之前的仇?當然不會,辜雀自問不是無情無義的冷漠之人,不會讓利益蒙蔽自己,也不忍心殺離惘。

就此別過,就當一切未曾發生?這或許是一個選擇吧,隻是對於辜雀來說,不願意這樣做。

因為他是男人,他不希望和擁有過的女人形同陌路,他想要去擔當,去承擔這一份責任或者緣分。

所以,要將離惘當做自己真正的妻子?

這未嚐不可,離惘的本質是善良的,是單純的,她有著足夠吸引自己魅力,況且,她已然是自己的女人。

如果她能夠真正走出那內心的壁障,打破思想的桎梏,願意和自己廝守相愛,這當然是好事。

但辜雀並不認為這個想法現實,因為離惘顯然不願意這樣麵對自己,兩次發生關係,或者說生活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都是因為現實所迫,不是出自於離惘的本願。

她不是這個紀元的人,她是天生佛心,是般若的親傳弟子,佛念紮根於她的靈魂,她又怎麼可能願意做別人的妻子而舍棄佛。

況且,她對自己的情感是複雜的,她談不上愛自己,甚至談不上喜歡,或許還遺留著以前的仇恨。

而關鍵在於,這種事情並不能像其他事一般,哪怕困難,衝就得了,這種事不是靠勇氣、自信就可以解決的。

一切都很複雜,很麻煩,對於辜雀來說是這樣,對於離惘來說更是這樣。

天幾乎已黑盡了,朝外望去,東天的盡頭似乎有淡淡的月光散出。

夜並不寒冷,寒冷的隻是離惘的身體。

淚似乎已流幹了,情緒似乎也並不是那麼悲痛了,剩下的隻是無止境的心酸。

床單依舊是雜亂的,昨晚的纏綿和喘息眼前,像是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她坐在床上,環抱著自己的膝蓋,縮成一團,任憑長發將自己的臉頰掩蓋。

她已習慣了有長發。

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去麵對以後?般若又知道答案嗎?

離惘的心一直活躍著,有著莫名的念頭,她嚐試過堅定自己的殺意,但沒有找到佛心。

她嚐試過遺忘一切,但依舊沒有找到佛心。

難道真要成為辜雀的妻子,才能找回佛心?這是般若的意誌嗎?

不會的,佛是不會強人所難的,佛是知道自己不願意,也沒有臉麵去那樣做的。

那麼到底要怎樣才能找回佛心?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這是一碗薑湯,很溫暖,可以祛除你身上的寒冷,但你不想要它。”

不知何時,辜雀已然走了進來,手中赫然端著一碗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