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寂靜,匣中三尺之水蕩漾,洞喜子道君對著辜雀點了點頭,似乎有很多話想說,最後也隻是笑而不語。
但辜雀卻終究好奇,忍不住道:“請問前輩,那冥冥之中的厄難,到底是什麼東西?它真的將會毀滅宇宙嗎?”
洞喜子道君歎了口氣,道:“一切都是輪回啊。”
辜雀眉頭緊皺,這句話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洞喜子道君不說,自然有他的考慮,多問也沒有意義了。
而此刻,洞喜子道君卻是道:“我專門來此,是想借陣道之劍一用。”
“陣道之劍?”
洞喜子道君道:“就是匣中三尺之水,也曾為三尺之劍,此劍非兵器,而是化物,乃武之統稱。”
說到這裏,他又笑道:“當然,陣道修者並不習慣這個稱呼,他們更喜歡稱之為三尺水,因為它不單單有武,更是包攬萬物,變化莫測,是真正意義上的大象無形。”
天老抱拳道:“前輩客氣了,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三尺之水若是前輩要用,盡管拿去好了。”
“不必麻煩,我就在這裏,沾染一下便可。”
他抬起了右手的拐杖,走到銅匣旁邊,緩緩將拐杖浸入三尺清水之中。而下一刻,清水便如同有靈一般,繞著拐杖漫卷而上。
洞喜子將手放開,看著那青色的拐杖散發著淡淡的青光,外邊的老皮漸漸開裂。
辜雀沉聲道:“這是紀元之木?”
洞喜子笑道:“有了三尺之水,紀元之木就會真正生根發芽,成為紀元靈根,這可是代表著生機和希望啊!”
紀元之木的老皮全部褪去,一根根枝椏生出,竟然長出了一片片綠葉。
鬱鬱青青,綠葉嬌脆欲滴,生機勃勃,似乎帶著一種浩蕩的力量,顯得極具威嚴,又高貴無比。
很快,這紀元之木已然化作了一顆小樹,上邊僅僅隻有九片葉子,每一片葉子都那麼通透純淨,比玉還要好看。
洞喜子道君歎聲道:“九葉,數之極盡了。”
他大手一揮,兩片青葉已然朝辜雀而去。
辜雀一把接住,這青葉觸手冰涼,極為柔軟,像是要融化一般,卻又帶著無法形容的生機。
洞喜子笑道:“枯寂世界奮鬥十餘萬年,天道崩殂,你將生命火種帶到大千宇宙,功德無量,當受一葉。”
辜雀道:“多謝前輩。”
洞喜子笑了笑,又道:“大千宇宙之所以還有今天,還沒有滅亡,是因為有聖心赤子獻祭,開啟了《聖經》,開辟了宏觀大浩法,將劫點保護住了。”
“這也是一件功德無量之事啊,當受一葉。”
辜雀道:“晚輩替耶梨謝前輩。”
洞喜子道:“我的意思是,把這紀元之頁,置入她石像口中,生機之下,必有奇效。”
聽到此話,辜雀霎時狂喜,他萬萬沒想到青葉竟然有如此功效。
耶梨化作石像已然百年,辜雀心中從來擔心,徒步幾十年,也一直在尋求複活耶梨之方法,但終究沒有奏效。
打穿時空之後,創世神說《聖經》不會傷害聖心赤子,這也給了辜雀希望,終於讓他放下心來。
他當然想念耶梨,想念這個純潔無暇的丫頭,這個願意為自己流血六十年、願意替自己去死的女孩,如今聽到洞喜子這句話,他怎能不欣喜。
雙手抱拳,鞠躬三次,辜雀顫聲道:“多謝前輩,辜雀無以為報。”
洞喜子道:“這是她應該得到的結果,不是貧道的功勞。”
說到這裏,他拍了拍辜雀的肩膀,歎聲道:“風雨之中,隻有不屈的靈魂,才能永遠傲立,辜雀,你的路還很遠。”
他大笑出聲,提起紀元之木,頓時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他爽朗蒼老的笑聲依舊還在四周回蕩,辜雀等人也這才回過神來,紛紛看向虛空上那匣中三尺水。
司馬永恒終於忍不住好奇,大聲道:“老頭,這個東西好像很神秘,到底有什麼作用?”
天老道:“它的作用,就是負責誕生奇跡。”
聽到此話,辜雀眼中頓時透出兩道光芒,沉聲道:“什麼奇跡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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