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慘白,房屋灰黑。
贏都學院人潮湧動,一個個年輕的身影穿梭在學院各處,但辜雀感受不到任何生機,仿佛這整個學院的景物都是幻象,一到夜晚,便會恢複本來模樣。
韓秋讓自己別管這些詭異的現象,管好自己便可以,但如今軒轅輕靈失蹤,他不得不管。小郡主雖然調皮,但對自己的情誼是看得見的。
辜雀一手扶棺,一手提刀,大步朝保羅寢室走去。
四周之人看他短刀閃閃,目光之中殺意沸騰,連連避讓不已,生怕卷入莫名的恩怨之中。
烈辣的陽光灑遍大地,天地無風,仿佛空氣都將凝固,一股壓抑感頓時油然而生。
想到軒轅輕靈那一顰一笑,那羞澀的麵孔,辜雀的心情壓抑得可怕。在他心裏,小郡主一直是一個不必擔心的存在,她個人實力不弱,背景更是可怕得驚人,沒有人敢動她。
所以如今突然出事,辜雀才體會到這種擔心,這種急不可耐。
他眼中寒意一片,看著方方正正的灰黑石堡,心中一股怒意再也忍不住。手中泣血一顫,一道刀芒已然斬碎大門。
他大步走入,一眼便看到正在打坐的保羅,那滿頭金發飄蕩,像是在嘲諷著他的憤怒。
辜雀瞳孔寒芒透出,不言不語,一道刀芒頓時斬出,血光呼嘯,割破空氣,直朝保羅而去。
“辜雀!你幹什麼?”
保羅驚怒一聲,臉色大變,右手一揮,元力滾滾,一道道水劍頓時激射而出,把這道刀芒刺碎在空中。
元氣激縱,房中桌椅頓時被殘餘的力量絞得粉碎。
“魔法!水係魔法!很了不起麼?”
辜雀沙啞著聲音,銅棺依舊在背,身影一閃,一道道血色刀光激射而出,右手直接化作一道殘影,速度快到極致。
“你瘋了!”
保羅大喝一聲,一道水牆凝聚,把這一道道刀芒全部擋住。
屋中狹小,不利於魔法施展,他猛一咬牙,身體忽然一動,直接穿過窗戶,朝屋外逃去。
“想走?”
辜雀雙眼一凝,忽然左手高舉銅棺,猛然一擲!隻見銅棺頓時如巨石一般飛出,嗡嗡之聲響起,對著保羅背後驟然砸去。
保羅臉色劇變,浮空術立於空中,猛然轉身凝聚一道水牆想要擋住。而銅棺何其沉重,辜雀這全力一擲的力量又何其巨大,隻見銅棺把這道水牆驟然撞破,轟然砸去。
保羅猛退,來不及施展魔法,雙手一撐,奮力一擋。隻聽一聲轟響,一股巨大的物理力量傳來,頓時把他身體砸飛出去,在空中連連吐血。
此刻,辜雀身影已然飛出,一把扛起銅棺,一道絢爛的刀芒已然斬出。
保羅瞳孔一陣緊縮,一道水浪勉強聚成,朝天一卷,把這道刀芒卷下。
辜雀身背銅棺,手持泣血,手腕黑白雙環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厲聲道:“小郡主在哪裏!說!”
保羅咬牙道:“你這個瘋子,你敢對我出手!”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隻覺內心一股孽火燃起,幾乎要把自己身體焚燒毀掉。胸中熱血沸騰,直衝頭頂。
他怒吼出聲:“快說!你把小郡主弄到哪裏去了?”
保羅一愣,擦了擦嘴角鮮血,猙獰道:“鬼知道你在說什麼!那個女人去了哪裏我怎麼知道,我隻知道你冒犯我的後果,將是死亡!”
辜雀右手一震,長刀一顫,心中火焰繚繞,森然道:“你以為我來這裏,是跟你講道理的嗎?”
他說著話,猛然把銅棺放在地上,瞳孔頓時透出一金一黑兩道驚天神芒!
辜雀長發無風自動,衣袂獵獵,猩紅的泣血短刀已然失去了本來顏色。隻見刀身一麵漆黑如墨,一麵卻金光閃爍,一陰一陽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湧動。
如果辜雀足夠冷靜,他便可以注意到,在泣血刀尖,兩股交彙之處,一股淡淡的灰色是那麼獨特,那麼可怕。
保羅似乎也看出了不對,連忙退後幾步,拉開距離,空中喃喃念著咒語。天空頓時變得不一樣了,一道道元力源源不斷地朝他湧動而去,仿佛是一道道水浪,在空中蕩起陣陣漣漪。
辜雀雙眸一片血紅,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寒聲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軒轅輕靈在哪兒!你把她帶到哪裏去了?”
保羅沉著臉,忽然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緩緩道:“天主啊!請原諒您虔誠的信徒,他隻是為了反對暴力與侮辱。”
他說完話,藍色的瞳孔看著辜雀,鄭重道:“辜雀同學,縱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不能承受你這樣的侮辱。”
“找死!”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神女賦》和《人皇經》交相輝映,已運轉至極致,那澎湃的元氣化作金黑兩道光芒,在他體外不斷盤旋!
他忽然雙眼一閉,瞳孔光芒一收,右腳一跺,身影頓時如炮彈一般彈起,如蒼龍一般飛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