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山下,屍塚門前,天碑聳立。
巨山巍峨蒼涼,天碑高聳如雲,荒原之上,這幾道身影顯得極為渺小。
韓秋的話令辜雀極為震顫,雖然此話近似嘴炮,但細品之下卻有意味。或許在他人看來,這無疑是口吐狂言的無知之輩,但真正的強者,往往都是從這些口吐狂言之人中誕生。
韓秋緩緩道:“我刻通天陣法,加持厄運之血,讓其氣息傳遍天地,直達蒼天!”
她說著話,忽然右手一揮,九件法器祭出,化作九道流光,穩穩落在天碑腳下。
天眼神虎驚道:“哇靠!夠狠!九件絕俗神寶隻為把通天之陣加持到極致,真是舍得!這種陣法並不高級,完全不至於這麼浪費啊!”
韓秋冷笑道:“我要的是萬無一失!何況......反正也不是我的東西,我何必心痛?”
辜雀心頭苦笑,這九件法器很可能是贏帝為她提供,這兩人在計劃什麼,恐怕也知道他們知道。
想到這裏,辜雀深深吸了口氣,把銅棺穩穩放在地上,然後就這麼一步一步朝天碑走去。
韓秋道:“黑血灑出,聽我指揮,我以神蠶紗護你!”
“好!”
辜雀點了點頭,忽然右腳一跺,身影猛然激射而出,朝天碑而去。
隻是剛走到一半,他的身影頓時慢了下來,隻覺這天碑似乎散發著一股無窮無盡的威勢,擠壓著周圍的空氣,令自己愈發難以前進。
背上像是背了一座巨山,強大的壓力襲來,他差點忍不住吐出鮮血,全身骨節啪啪作響,背脊頓時彎了下來。
忽然,一道白光閃過,化作一縷白紗,穩穩懸在他的頭頂,那股壓力這才不見。
神蠶紗,果然是好東西!
辜雀喘著粗氣,頭頂神蠶紗,再次前行。越靠近天碑,那股蒼涼妖異的氣息便愈發濃鬱,雖然沒有了壓力,但心頭依舊止不住惶恐。
這是等級的差距,根本無法靠意誌力控製,他一步一步,終於走到了天碑之下。抬眼一看,隻見天碑直聳雲霄,像是一個巨人頭頂蒼天,心頭渺小之感油然而生。
九件法器就擺在身前,位置極為講究,放眼看去,像是一個莫名的圖案,又像是一個人形。
“走進法器中央,運起元力,催動眉心黑紋。”
韓秋的話淡淡傳來,辜雀大步走進法器圖案之中,盤坐在地,運轉《神女賦》,全身元氣湧動,順著經脈直衝頭頂。眉心兩道黑紋在辜雀刻意的刺激下,開始扭曲起來,散發著淡淡的黑氣。
“黎叔!攔住他!”
韓秋忽然說出此話,眾人臉色微變,還未來得及反應,忽然那漆黑的洞口,一道偉岸的身影刹那間閃出,直朝辜雀而去!
身穿黑袍,長發散亂,臉色蒼白,赫然又是一位屍王。
黎叔冷笑道:“老夫在此,豈由你破壞小姐大事?”
他說著話,身影頓時化作一道白色流光,右掌翻飛間,一道恐怖的掌力已然席卷而出。
這屍王前路被人截斷,頓時驚怒一吼,大手直接朝黎叔而來。
兩人手掌碰撞,發出一聲驚天爆響,元氣頓時如巨浪一般炸開,大地轟然裂開,無數碎石激射。
而此刻,辜雀盤坐在陣中,《神女賦》已然運轉至極致。額頭黑紋不斷扭曲,像是熱鍋上的蚯蚓,瘋狂翻騰著,散發著詭異的黑氣。
韓秋眉頭忽然一皺,淡淡道:“屍族十三屍王,應該還有兩位沒有現身,媚君,恐怕要借你古燈一用了。”
媚君緩緩道:“我和辜雀之前解決了一位黑玉之體的屍王,現在應該還有一人了!”
她說著話,豁然朝左方看去,雙眸若電,透出兩道黑芒,隻見一個身影已然飛出。
她輕哼一聲,右手一伸,一盞幽幽古燈已在手中,身影閃動間站在了屍王之前。
媚君緩緩道:“就算有古燈護身,我也最多堅持五十個呼吸。”
韓秋淡淡道:“夠了。”
話音剛落,媚君已然手持古燈,朝這位屍王衝去。燈火搖曳,照亮四周,兩人你倆往我,元氣不斷激縱。
天地漆黑,星辰皆匿,一道道元氣照亮大地,韓秋麵無表情,隻是淡淡地看著辜雀。
沉默頃刻,忽然大聲道:“割腕!灑血!塗於九件法器之上!引動蒼穹!”
辜雀聞言一震,豁然睜開雙眼,瞳孔透出兩道恐怖的黑芒,泣血短刀已在手中。
右腕急轉,短刀一劃,左腕一道大口已然裂開,黑血頓時湧出。他伸直手臂,身影一轉,一滴滴鮮血頓時在元氣的控製下,精準地灑在九大法器之上。
於是下一刻,九大法器忽然分別發出一道恐怖的黑光,直衝高天而去,一股詭異的氣息湧動在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