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明媚。
客棧外,人潮湧動,無數平民圍觀。
中央有一人,身穿黑衣,頭綁發帶,臉上輪廓分明,表情寵辱不驚,赫然便是辜雀。
他的身旁擺著四具屍體,皆穿黑衣,臉色透著生前的驚恐,喉嚨鮮血早已凝固。
四周站著十多位手持長刀的捕快,一個身穿大紅色官袍的胖子正腆著肚子,冷冷地看著辜雀。
仵作是個老頭,擺弄了半天,這才低聲道:“啟稟城主,四人皆是身懷武藝之人,都死於利器。其中三人被利器割破喉嚨,最後一人是被捅破喉嚨,按照傷口來看,凶器窄而薄,極為鋒利,且有弧度,應該是短刀。”
楚都城主臉色陰鬱,忽然一聲大喝,朝辜雀看去,厲聲道:“人是死在你房裏的,你卻說不是你殺的!誰人會信?”
辜雀淡淡道:“人是死在楚都的,你卻說不是你這個城主殺的,誰人會信?”
楚都城主頓時一噎,隨即雙眼一眯,沉聲道:“強詞奪理,我問你,人既然不是你殺的,為何會出現在你房裏?”
辜雀緩緩道:“人若是我殺的,我為什麼不逃,還要主動報官?”
楚都城主冷冷道:“因為你想要洗脫嫌疑!“
“這麼容易就被你看出是我殺的,我會報官洗脫嫌疑嗎?事情自然不會這麼簡單。”
“你說說看!”
辜雀眯眼道:“昨夜天氣好,我睡得晚,忽然有一個身穿黑衣的魁梧漢子衝進來,一掌把我打暈,醒來便看到了這四具屍體!”
他說著話,忽然拉開衣襟,露出強健的體魄,隻見黃白的胸口上,赫然印著一隻恐怖的手印。手印烏黑,內有血管隱現,一看便知不是作假。
四周眾人頓時指著辜雀議論了起來,而胖城主已然眉頭緊皺。
辜雀看著自己的皮膚,心中就是一陣暗爽,還好在贏都之時,受滔滔血海洗禮,祛除了自己身上的禦鬼之術,不然今日還不好應對。
胖城主皺眉良久,才緩緩道:“那人除了身材魁梧,還有什麼特點?”
辜雀沉聲道:“武功極高,已近生死,劍眉上挑,眼睛雪亮,皮膚微微有些黑!”
“你說謊!”
胖城主還未說話,一個清冷的聲音已然傳來,隻見眾人齊齊讓開一條道路,兩個婀娜的女子已然走近。
一人身穿白衣,丹鳳眼,柳葉眉,唇薄筆挺,目中有光,臉色淡漠,身材高挑,生得極美。
一人身穿黑色長裙,大眼細眉,嘴唇豐滿,塗著烏黑的胭脂,時而舌頭伸出一舔,露出魅惑眾生的表情。
城主一看,頓時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連忙迎接過去,躬身道:“原來是孫姑娘來了!有請,有請!”
女謀士,孫姬?這些辜雀才不管,他隻是注意到了孫姬旁邊的那道婀娜身影。
媚君,我們果然見麵了!辜雀眼中已有笑意,不知為何,心情竟然愉快了起來。
媚君顯然也看到了辜雀,眼中露出詫異之色,隨即頓時舔了一下嘴唇,整張臉如盛開的鮮花一般笑了起來。
兩人目光交彙在空中,似乎有電光激射。
孫姬沒有武功,靈識並不敏感,倒也沒發現異樣之處,隻是冷冷道:“你說謊!”
辜雀心情有些高興,雙眼微眯,忽然露出色相,笑道:“咦?這位姑娘是誰?生得好生俊美,如蘭如菊,清新淡雅,不愧是孫相國家的女人。”
孫姬大步走來,淡淡道:“話中之意大約是說我孫家靠女人咯?”
辜雀一笑,擺手道:“嗨!誤會呀!我可是真心仰慕你的風采。再說了,靠女人有什麼不對?男女平等嘛!”
辜雀無心之話,卻讓媚君頓時身影一震,臉色頗為驚愕地朝辜雀看去。
這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一切都拿武功說話,女子體魄本就不如男子,所以地位低下早已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種意識,沒有任何人反駁,甚至是女人。隻是有太多優秀的女人往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得到認可,期間苦楚,又有誰人能體會?
媚君是萬萬沒有想到,辜雀身為堂堂男兒,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一時間,她百感交集,不禁閉上了眼。
孫姬也是微驚,但感觸自然不如媚君,隻是眯眼道:“話說的好聽也沒用,說謊就是說謊!從傷口看來,利器薄而窄,有弧度,當是短刀。而你,恰恰是用短刀的行家!”
此話一出,四周眾人頓時變色,凶手報案?倒也奇特。
而辜雀隻是淡淡道:“短刀?對不起,我還真的不會。你說我是用短刀的行家,請問你是見過嗎?”
“當然見過!”
“什麼時候見過?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