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獄友冷缺現身,辜雀頓時有了底氣,別人不清楚他的實力,但辜雀再清楚不過了。
輪回之境也分強弱,甚至輪回巔峰也有強弱之分,但冷缺毫無疑問,是站在了凡人六境最巔峰的位置。
目前為止,這種人也就見過寥寥幾人,四方王軒轅曠算一個,冷缺算一個,黎叔算一個,其他的就算有,也沒什麼印象了。
所以他絲毫不慌張,有冷缺在,對方來多少人也是可以拖一拖的,他現在隻是需要時間而已。
那三道偉岸的身影落下,大步走來,呂騰雲頓時麵露哀痛之色,急道:“老二,老三,老四,震兒他被人給害了!”
“什麼!”
老二呂騰風臉色劇變,驟然驚道:“這、這怎麼可能!震兒好歹也是生死境強者啊!”
呂騰雲豁然轉身,眼睛死死盯著辜雀,咬牙道:“就是這老王八!竟然用屍毒散害了我兒!連屍骨都給化了個幹幹淨淨啊!”
這一喊而出,眾人盡皆變色,周圍路過的行人也不禁圍觀了過來,竊竊私語不斷說著。
老三呂騰山大怒道:“殺了我侄兒!就給我留下命來!”
“我去!”
老四呂騰水低吼一聲,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右腳一跺,全身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力量,身影頓時如炮彈一般朝辜雀而去。
“不要衝動!”呂騰雲話剛開口,冷缺便已然動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出手的,身影忽然憑空前進好幾丈,一隻大手就這麼蓋了過去。隻見他掌心散發著無窮黑光,一掌而出,一道巨大的掌印便頓時凝成。
狂暴的掌力直接令空氣嗚嗚作響,仿佛發出一連串的驚炸,呂騰水頓時被這股力量掀飛出去,重重倒在地上。
其他三人頓時臉色一變,把他扶了起來。
呂騰雲眯眼道:“這位朋友,我們素不相識,若是這個事你不插手,我們保你在萬裏大峽穀北岸行事無阻,如何?”
冷缺笑道:“不行啊!他給了我挺豐厚的條件,不能不辦事啊!”
呂騰水連忙道:“我們給你雙倍!”
冷缺眼睛一亮,看了辜雀一眼,不禁點頭道:“好呀!我是神族通緝的死刑犯,他答應我讓神帝軒轅闊解除通緝,你們也能做到,我當然不插手啦!”
“神、神帝?”
四兄弟對視一眼,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們很清楚,自己四兄弟經營的呂家雖然在九台域很著名,但在神族帝王眼裏不過就是一堆狗屎而已。別說讓神帝解除通緝,就算是見上神帝一麵也是難如登天。
呂騰雲咬牙道:“這位朋友,此人詭計多端,說話從來不靠譜,你萬萬不能信他。”
冷缺頓時冷笑出聲:“我對他還是比較了解的,他和神帝確實是朋友,我為什麼不信他?”
此話一出,四人臉色再次一變。
而辜雀幾乎都要笑出了聲來,冷缺這廝明明是不想拚命,然後胡亂吹捧自己,沒想到真的把這四個蠢貨給嚇到了。
“辜雀?”
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傳來,辜雀心中猛然一跳,身影卻是動也不動,不禁牙腮緊咬!
他當然知道溯雪為什麼這麼喊,她完全是在觀察自己是不是對這麼名字熟悉!若是自己答應了,她當然能猜出自己的身份。
她已然開始懷疑了......
為什麼呢?你已有了丈夫,而我已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我們還能相認嗎?相認之後,豈不是徒增尷尬?
若是自己能夠成功找到後土,可天機陣法,掩蓋蒼穹,倒是可以活命。但若是萬一失敗呢?
辜雀心頭深深歎了口氣,皺著眉頭轉身一看,隻見溯雪白衣飄飄,正亭亭立於原地,那清麗的臉龐之上,卻是化也化不開的愁緒。
她的眼中有期冀,甚至已有哀求之意。
可是......此刻我真的不能是辜雀啊!
辜雀微微一笑,緩緩道:“你在叫誰?”
溯雪的神情頓時暗淡了下來,像是一朵嬌豔的荷花失去了色彩,勉強一笑,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
這一聲歎息,像是一記重拳,狠狠打在了辜雀的心頭,讓他豁然回頭,不忍再看。
而殺子之仇,焉能那麼容易了結?呂家四兄弟當然不至於被這莫名的話嚇跑,隻是暫時和冷缺對峙了起來。
隻聽呂騰雲沉聲道:“神帝的通緝我們是沒辦法,但你既然來了這裏,一定是有事情要做,我們呂家雖然拿不出手,但終究還是幫得上忙的!希望朋友不要讓我們為難,給個麵子,以後道上也好見麵。”
“道上?”
冷缺頓時笑出了聲:“誰混你們的道啊?我冷缺辦的事,也不是你們可以參與的。還有什麼廢話,趕緊說,說完了滾!”
呂騰山臉色一沉,寒聲道:“你就不怕我們把你行蹤抖露出去,讓神族來追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