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血光激射,把整片天地都照亮開來,恐怖的能量流轉,時空已然被定格。
牧魂人狂笑出聲,自從這道蓮出世之後,他之前的淡然與深沉全都不見,有的隻是那激動到極致的扭曲。
“這陣法我足足刻了幾十年,花費了無數心血,才到達封鎖時空的地步,就算是神階也難以掙脫。如今,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他全身黑氣澎湃,不禁朝溯雪看來,隻見她身體不斷散發著道韻,心口之中的道蓮清晰可見。
死之極盡轉化而出的天地通心道蓮,如此奇珍,豈能被他人奪去?
就算是有緣人又如何?它終究還是該屬於我。
他猙獰狂笑,身影頓時朝溯雪飛去,那手中的燈籠不斷散發著紅光,像是有一股無窮的吸力,要把那株道蓮給硬生生吸引出來。
此刻時空暫停,唯有他可以置身事外,韓秋等人隻能看著他的手朝溯雪抓去。
而就在此時,忽然一聲暴喝響徹天地,隻見流川子全身魔紋不斷扭動,瞳孔之中血浪滔天,全身魔氣膨脹到極致,然後如滔滔怒水一般,轟然朝四周卷去。
隻見四周空間扭曲,如鏡麵一般不斷崩碎,他身影一動,頓時拔地而起,一掌朝牧魂人拍去。
牧魂人連忙朝前劃出兩筆,以筆為劍,劃出數道恐怖的光芒,堪堪把流川子的元氣擋住。
他不禁驚道:“怎麼回事!你竟然不受時空陣法控製!你已有道?”
流川子懸於虛空之巔,淡淡打:“我成就魔神之階,自然有道,這片時空鎖不住我的力量。”
他說話的同時,眼神再次變得殺意凜然,竟然直接朝牧魂人撲去,這是搶奪道蓮最大的威脅。
牧魂人發出一聲怒吼,不禁厲聲道:“好!既然時空已然鎖住,我便先殺了你,再取這通心道蓮!”
他右手執筆,左手提燈,像是一個地獄的判官,裁決著萬千靈魂的生死。那毛筆在虛空一劃,隻見一道恐怖的血光頓時朝前蔓延開去,幾乎都要把虛空撕裂,擋住流川子驚天一擊。
兩人的身體在空中不斷閃動,每一次閃動都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血河巨浪滔滔,岩壁不斷坍塌,巨石落入凝固的時空中,瞬間便不動了。
像是刻意避讓著凝固的時空,兩人的身影越打越遠,不斷往上,傳來一聲聲爆炸,而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天眼虎死死盯著那閃著紅光的陣眼,心中卻是急切無比,這時空陣法總共一百零八個陣眼,每毀去一個,凝固的空間便解放一分,若是全部毀去,眾人必定可以出來。
這時空陣法不是防禦陣法,外部的陣眼極為脆弱,恐怕生死境強者的元力都能擊碎。可偏偏問題在於,時空已然被鎖住,自己等人連元氣都停止了流動,想要動手打碎陣眼,幾乎就是癡人說夢。
更重要的是,幾人呼吸停止,心髒停止跳動,所有的機能都停止的運轉。雖然已然過了極變之境,身體已然經過了元氣改造,但長時間的呼吸停滯,必然是要出事的。
甚至......這兩人要是分不出勝負,那麼幾個時辰之後,自己等人可能會被活活憋死。
現在唯一的希望,隻有寄托在辜雀身上了!
他不受天地時空壓製,屬於外域之人,自然可以走出凝固的時空,打破這恐怖的陣法。
但是這個小子,似乎正處於最關鍵的時期,若成魔,萬劫不複,若超脫,必然有所領悟。
要醒來,恐怕還需要時間啊!
想到這裏,天眼虎忽然心頭湧出一股恐懼,隻見前方峽穀忽然光亮一片,一股強大到極致的劍意在刹那間傳遍天地,如潮水一般在四周不斷激蕩。
下一刻,十數道長達千米的恐怖劍芒已然朝著這邊激射而來!
不朽劍光!不朽劍光竟然在此時飛來!
一時之間,天眼虎、韓秋和溯雪都嚇得魂不附體,這劍光要是準確的刺在眾人身上,那一切都完了!
驚天動地的白光照亮滾滾血河,恐怖的劍意不斷激蕩,速度快到極致,頃刻之間已在眾人跟前。
不對!這角度!天眼虎心中已然大叫出聲。
隻見這一道道縱橫千米的劍光從眾人頭頂飛過,那無與倫比的氣勢幾乎無法形容,而恰恰其中的一道劍光貼著岩壁擦過,一瞬間竟然斬破了十數個陣眼!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天大的巧合!隻見時空陣法血光一陣扭曲,然後一道道血光潰散,時空陣法竟然裂開了一大條口,一片區域終於解脫了出來。
溯雪重重出了口氣,隻覺全身的機能終於恢複過來,那能夠控製身體的熟悉感覺竟然令人如此踏實。
她抬眼一看,隻見紅光的區域依舊把天眼虎幾人籠罩著,而時空陣法天眼虎懂,但溯雪不懂,她完全不知道所謂陣眼,隻能焦急地想著辦法,卻無法動手。
天眼虎比她更急,明明什麼都知道,但就是表達不出去。
而就在此時,忽然一道黑影從右方岩壁驟然竄出,速度快到極致,一掌卷起澎湃的元氣,朝溯雪猛然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