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衰！”
辜雀的身影頓時停住，不禁駭然朝尹老頭望去。
顧南風沉聲道：“神君之上乃天人，天人渡五衰，斬大道，證己身，便是無上不朽。這靈衰，便是天人五衰之中的第二衰。”
聽到此話，辜雀不禁暗歎，神族的底蘊也不是可以揣測的啊！人皇自不必說，竟還有這等老祖先人，恐怕假以時日，神族曆史上還會誕生第二個不朽！
這神魔大陸無數勢力之中，目前為止，隻有光明聖宮曆史上出現過兩位不朽，一位是創教天主，一位是光明聖母。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來剛要說話，忽然眉頭一皺，朝前望去。
隻聽幾聲驚吼傳遍天地，伴隨著蒼老的低喝，一時之間，竟然傳來拚殺之聲。
尹老頭眉頭一皺，不禁道：“這聲音，似乎是惡鬼，看來有人遭難了。”
“走！看看去！”
顧南風大喝一聲，一馬當先，這廝有量陣尺在手，加上力量到達命劫，正是膨脹之時。
辜雀兩人對視苦笑，連忙跟上。
前方巨響之聲不絕，暴喝之聲不斷，忽然地麵泛起一道道青光，不斷朝天激射，映得四周幽幽一片。
“道韻？”
辜雀呢喃一聲，皺著眉頭不禁加快了腳步，翻過幾個矮坡，終於看到前方大地之上竟然站著好幾十個強者。
幾十個強者，全力奮戰，隻因有十多個惡鬼橫行，正與他們殺得難解難分。
惡鬼堪比命劫強者，但這數十個人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幾乎都是生死、輪回境強者，卻幾人圍攻一個惡鬼，暫時穩下了陣型。
而其中的道韻，正是來自於兩個蒼老的身影。
身穿藏青色長袍，胸口繡著陰陽太極圖，須發花白，滿臉周圍，長發束起，頭戴楠木發冠......這打扮，赫然是昆侖聖山玉虛宮的道士！
兩人強大無比，幾乎撐起了整個全場，爆發出一股股澎湃的道韻，追著惡鬼不斷猛殺。
他們手中都握著劍，卻不是常人用的殺伐之劍，而是烏黑深邃的黑木道劍！
這種黑木極為著名，柔軟輕盈，無殺傷之力，卻有驅鬼除邪之效。
輕輕拍在惡鬼身上，那古老的黑色盔甲頓時泛起白煙，一個個不斷猛退。
很快，兩人便把這十多個惡鬼全部斬於劍下，化作一抔黑粉。
四周數十人重重鬆了口氣，一個個不禁對著兩人敬禮，口中說著各種恭維的話。畢竟都是西方人，在坦誠這一方麵，他們做得很好。
兩位老道士也像是頗為享受這種被人尊重的感覺，紅光滿麵，對著眾人不斷抱拳客套。
辜雀冷笑，目光一凝，直直射出，頓時便看到了人群之中那獨特的身影！
他的打扮和其他人不一樣，隻因他穿著的也是道袍，而不是西式皮甲。
相貌英俊，器宇軒昂，身影筆直，長發如瀑，縱然剛才經曆危險，他依舊是一臉淡笑，從容不破。
隻是當他看到辜雀的目光時，卻勃然變色，驚駭出聲：“辜雀！”
聲音或許太大，把四周眾人都嚇了一跳，一個個不禁朝辜雀望來。
眾人矚目，辜雀不禁一笑，悠然走出，看著前方從容的身影，輕笑道：“正陽子，四年不見，你風采依舊呀！”
而正陽子此刻哪有什麼風采，見到辜雀的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像是變了，驚愕地看著辜雀，瞪大了眼，咬牙道：“你、你是人是鬼？你沒死？”
辜雀笑道：“看來正陽子天師很希望我死咯？可是辜雀福大命大，天宮廣場的火燒了好幾天，硬生生卻沒有燒死我。”
“不可能！”
正陽子變色道：“軒轅曠輪回絕巔，你哪裏能承受住他的掌力，你、你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
辜雀眯眼道：“正陽子天師很失望嗎？”
正陽子冷冷一笑，搖頭道：“說失望也並不失望。”
“噢？”
“失望在於你沒死，不失望在於，我可以親手殺你了！”
說到最後，正陽子臉上已是一片殺意！而四周之人，已然忍不住漸漸在後退了。
這種仇殺沒人願意參與，畢竟來這裏，不是為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
而辜雀在笑，他看向正陽子，微微點頭，像是在讚許一般。
正陽子的確值得讚許，辜雀也頗為意外，區區四年多，他竟然從寂滅巔峰到達了輪回巔峰！這個速度，也擔得起玉虛宮首席大弟子的名頭了。
可是自己呢？
辜雀緩緩看向了手中的泣血刀。
刀身血紅，像是有光。
那是辜雀眼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