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無本重重倒在了地上,全身元氣消散,命數盡失,沒有一絲傷痕,但靈魂已然破裂。
他的瞳孔已經渙散,臉上依舊是生前最後一刻的不可思議,一個弱者,竟然在瞬間產生如此恐怖的刀光,他當然想不到。
看著她的屍體,韓秋冷冷笑道:“莫非是在懸空血島待傻了,不知江湖險惡,竟然大意輕敵?嗬!否則辜雀要殺你,又豈會那麼容易。”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不禁緩緩道:“不得不說,魂刀確實太強了,出其不意,碎人靈魂,哪怕是神階也無法抵擋。”
韓秋點頭道:“但是還不夠成熟,若是他早有防備,不至於瞬間被殺。”
而龍戰已然是看呆了,他萬萬想不到辜雀竟然有這個實力,尊者,他一定就是尊者。
四周翼龍天馬已然嘶嘯了起來,激動之意無語言表。
他們經曆了太多痛苦,他們早已渴望光明,如今有尊者應驗,很可能一切都將走上繁榮,他們豈能不激動。
但族母卻是大翼一揮,讓周圍的翼龍天馬冷靜了下來,一時間場麵頓時寂靜一片。
而辜雀無所懼矣,提著刀大步跨出,也不說話,隻是一滴鮮血已然朝族母激射而去。
族母一口吞下,下一刻臉色已然劇變,長大了龍嘴驚呼道:“竟然真的能夠壓製蒼穹詛咒。”
此話一出,四下翼龍天馬盡皆變色,一個個目光炙熱朝辜雀看來,就像是涸轍之鮒看到了一汪清泉,恨不得立刻撲上來。
龍戰激動道:“族母,我沒有騙你!他真的是尊者!”
翼龍天馬族母沉著臉搖了搖頭,朝辜雀看去,歎聲道:“我翼龍天馬誕生於八萬年前,曾跟隨古神征戰天地,名震天下。上古天塌,我族也未曾死絕,靠著強大的力量生存下來,一直到今天,唯有幾千隻而已。”
她看著四周佇立的翼龍天馬,不禁悲聲道:“誰又能想到,這些便是當年可以威脅整個人族的翼龍天馬?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裏了。我們繁衍到今天,經曆了太多苦難,我身為族母,不能把他們輕易交給一個人,懂嗎?”
辜雀沉聲道:“懂,事關族群生死存亡,事關八萬年文明,當然不可能不慎重。”
族母點了點頭,咬牙道:“所以,我不能把他們交給任何一個人,你要說服我,並不容易。”
辜雀冷冷一笑,咧嘴道:“我就想問你幾個問題,問完我就走。”
族母道:“你說。”
辜雀道:“八萬年種族繁衍,曾經無數輝煌不可重現,舍棄光明,墮入黑暗之地苟且偷生,如今隻剩下這區區幾千。請問,甘心嗎?”
聽到此話,四周的翼龍天馬已然不禁仰天長嘯,聲音驚破天地。
甘心嗎?當然不甘心!這麼多輝煌,這麼多鮮血,就此便要消失於天地之間,當然不甘心。
族母咬牙道:“絕不甘心!我前輩為了族群,做了無數的犧牲,我絕不會讓他們死不瞑目。”
“好!”
辜雀再次跨出一步,於虛空中俯瞰大地,大聲道:“那麼不甘心又如何?你們恨誰?你們能做什麼?”
四周翼龍天馬沉默,一個個麵麵相覷,不得不承認他們很強,但也不得不說他們很無力。
因為他們沒有仇人,沒有發泄的對象,一切隻是老天爺的安排而已。
翼龍天馬族母大吼道:“是的,我們什麼也做不了,但我們至少能夠活下去!我們至少可以去見證我們無法做,但其他人正在做的事。”
辜雀冷笑道:“活下去?憑什麼活下去?罪孽森林就算再大,沒有了封印,也會被人族漸漸蠶食,你們能擋住嗎?”
說到這裏,辜雀已然搖頭笑道:“你們強大,但你們能擋住強者嗎?知道十多位神君同時下界的恐怖嗎?一招便可以讓你們全部隕落,從此一切都將不複存在。”
族母冷著臉不說話,心中唯有無可奈何。
而辜雀已然道:“沒有了罪孽森林,你們體內的詛咒會直接爆發,那時候,偉大的翼龍天馬一脈,將成為普通的龍馬,任人宰割,甚至扒皮煮肉,當做美食。”
聽到這裏,眾人眼中的恨意和恐懼幾乎已然掩飾不住了。
族母咬牙道:“那又如何?事已至此,你能有什麼辦法?區區幾滴鮮血,根本無法成事。”
辜雀搖頭道:“詛咒?你們那點詛咒算什麼?我辜雀,天生厄運之子,眉生三眼,厄運纏身,鮮血滴落可引滔天雷劫,開膛破肚可引蒼穹之光,論詛咒,你們那些算的了什麼?”
“什麼?你是厄運之子!”
翼龍天馬的族母已然不禁大呼而出,她年月已久,雖然封印不出,也未必不知道厄運之子這種常識。
辜雀笑道:“眉生三眼,厄運纏身,可是現在的我呢?水土交融,陰陽並行,不滅不壞,徹底擺脫厄運束縛。難道我,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