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飄飄,狂風在呼嘯,空間發生嗚咽之聲,像是有人在哭泣。
天很寒,眾人強者之姿,本該無懼風雪,但此刻卻覺得背脊發冷。
哀嚎之聲不斷,雖然都是鐵血軍人,雖然都是猙獰罪獸,但在痛苦之下,都盡顯生命的脆弱。
像是有聲音,又像是沒有聲音,眾人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每一次心跳之間的間隔,似乎都覺得無比寂寞與慌亂。
既然都是強者?為什麼還會出現心境問題?
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在這白雪鋪蓋的大地之上,已埋葬了近百萬生命了嗎?
天虛子輕輕歎了口氣,不禁緩緩閉上了眼睛。
而贏霸卻知道,任何事,終究是要有結果的。
他沉聲看著辜雀,冷冷道:“怎麼賭?你辜雀還有這個資本賭嗎?”
辜雀的臉上沒有表情,眼中一片死灰,似乎已然失去,他喃喃道:“怎麼賭?既然你們這麼想殺我,賭殺人吧!”
“殺人?”
眾人身影一震,贏霸雙眼微眯,不禁道:“怎麼殺?你還有五大神階罪獸,再加上一個堪比神階的顧南風,有任何手段和我們鬥嗎?”
辜雀一笑,緩緩朝雪桑老嫗看去,淡淡道:“我有困陣一個,可縛神魔,你們進去,讓我來殺。你們可以等著我出現,順手把我斬了,也可以在我殺你們之前破開陣法,這二者都算你們贏。”
天虛子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們進陣能出來,就算你輸?”
辜雀道:“不錯,你們隻要能出來一人,便算我辜雀輸。但我也會殺人!”
天虛子道:“什麼級別的陣法?”
辜雀道:“很公平,神君級陣法,並不是很高級。”
贏霸果斷搖了搖頭,冷笑道:“不必了,我等要殺你,已然很有把握,沒必要再打這種無意義的賭,大不了我們多付出一些代價便是。”
“已然很有把握?”
辜雀一哼,不禁道:“看來你們真的認為我辜雀已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不拿出點東西來,你們是不會妥協的。”
他說著話,忽然右手一揮,一盞幽幽古燈已然飛出,朝天衝去。
以九黎青銅為燈座,以六極夢魘唾液為燈油,以噬魂蟲為燈線,鑄成這幽幽古燈,散發著古老蒼老的氣息。
四周荒原百裏,屍骨如山,死氣激蕩。古燈一出,便頓時爆發出熊熊烈火,瞬間化作十丈之高,青光爆射之間,卷起四周無盡死氣。
眾人變色,仇百丈不禁變色道:“我魔族先輩留下的古燈,媚君那賤人果然給了你!”
聽聞此話,辜雀豁然回頭,死灰色的眼中透著無法形容的殺意,寒聲道:“無論此戰如何,你終究還是要死的,我辜雀說話,你必須信。”
仇百丈不禁微退一步,不知道為何,他竟有些不敢看辜雀的眼睛。
臉色漲紅,也知道自己丟了麵子,仇百丈猛一咬牙,厲聲道:“盡管放馬過來便是,我仇百丈還怕了你這個毛頭小子。”
辜雀冷笑不語,當然不會與之互放狠話,隻是看著四周之人,淡淡道:“這古燈,我看你們都不知道有什麼作用吧?”
贏霸等人對視一眼,不禁把目光投向仇百丈,他是魔族之人,自然恐怕知道古燈之秘。
而仇百丈卻是搖了搖頭,道:“古燈來曆神秘,已然有數千年曆史,誰也不知道這個有什麼用。”
辜雀笑道:“你們當然不知道,因為這古燈本就不屬於你們魔族,而是屬於厄運之子。”
“厄運之子?”四周眾人眉頭一皺。
辜雀點頭道:“燈座為九黎青銅,燈油為六極夢魘唾液,燈線為噬魂蟲,這三個東西大家想必都不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