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裂開,一個高大百丈的金色身影跨步而出,散發浩蕩威壓,金芒流轉,氣勢磅礴,直令眾人變色。
又是黃金鷹頭生靈,隻是這一頭的威壓,實在無法估量。
他走出來,冷漠的鷹眼掃過四方,二話不說,竟然直接一拳朝辜雀打來!
一拳而出,金色的元氣如滔滔巨浪一般席卷而出,速度快到極致,幾乎在頃刻之間已至辜雀跟前。
辜雀臉色大變,卻是退無可退,隻因身後便是媚君。
處於生死邊緣的媚君,此刻的她,禁不起一絲影響。
“湮!”
一聲冷哼響起,隻見徐開平灰袍獵獵,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了辜雀身前。
右手伸出,食指朝前一按,虛空頓時崩碎,化作一股狂風,把這可怕的金浪完全吞噬。
兩股力量交織,竟然在瞬間抵消,四周之人卻是連連後退,生怕沾上一點元氣。
這已然是超越了神君的力量。
而黃金鷹頭生靈冷眸散發血光,身影如電一般激射而出,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極速而來。
“你找死!”
徐開平一聲清喝,平凡的麵孔上,眼中卻是殺意滔天。
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一道灰光直朝金色流光撞去,兩個恐怖的光球頓時在虛空中連連碰撞起來。
速度已然快到難以想象,隻能看到虛空在大片大片的崩潰。
而念白仙君已然雙眼微眯,大手一揮,那懸在天空良久的戮仙之劍頓時穩穩落在了他的手中。
古老的戮仙之劍,通體漆黑,沒有一絲光華,但被他握住的瞬間,卻直接化作了一把潔白透明的白玉長劍。
而與此同時,那七大神君之中,一個身穿黃衣的老者走出,把大荒旗一把收起,冷冷看著虛空。
在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然懵了。
震旦界各方護法以大陸和平為己任,絕不會與他人無故拚殺,此刻卻與這神秘的生靈廝殺起來,一定會有原因。
長留子已然忍不住大聲道:“南方護法,這生物到底是什麼?”
聲音傳出,天空巨響不停,驚炸不斷,徐開平一掌避開黃金鷹頭人,確實沒有回答此話,隻是大怒道:“說!你們到底是怎麼過來的?莫非混沌之門已然開啟?”
黃金鷹頭人百丈身軀快如光電,與徐開平打得天崩地裂,難解難分,突如其來的驚變令諸位神君也毫無頭緒。
但他們卻終究站在了一起,打出一道道元氣壁障,以保魔都不被大戰元氣所毀滅。
而與此同時,虛空再次破開,竟然又衝出了數道高達十丈的黃金鷹頭生靈,一個個散發著璀璨的金屬光芒,二話不說,直接朝辜雀殺去。
徐開平大怒,厲聲道:“愣著幹什麼!直接給我殺!”
十大神君級高手一愣,對視一眼,一個個打出滔天元氣,轟然朝外而去。
辜雀臉色已然森寒到極致,一口銅棺祭出,穩穩懸在媚君身前,而他,就站在銅棺之上,手持泣血神刀,冷眼看著這一個個黃金鷹頭人。
他也不知道這些生靈的來曆,也不知道為何徐開平如此驚慌憤怒,但他卻知道,這些都是敵人!
因為他們衝出來第一件事,便是要殺自己。
至於為什麼要殺自己,辜雀已然不想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太多的原因,有的隻是你死我活。
他需要做的,僅僅是讓自己活,讓敵人死。
銅棺在腳下,擋住了一切元氣,天眼虎大叫道:“小子,通天陣法已達極致,媚君快要撐不住了。”
辜雀豁然回頭,便看到了臉色蒼白的媚君。
她明明是黑鱗覆身,明明是黑鱗覆臉,但看起來確實又蒼白可怕。
她的眼睛終於不再清澈,變得渙散,變得渾濁不堪。
她的手抬起,在空中胡亂抓著,虛弱的聲音輕輕道:“辜雀,辜雀......”
辜雀的臉上沒有表情,猛然跨過去將她抱在懷裏,低聲道:“我在這裏。”
媚君連忙抱住他的脖子,連忙道:“你在哪兒?你明明在這兒,我為什麼看不到你了。”
“因為你已經快撐不住了,你的六識在退化,視力、聽覺、味覺、嗅覺,甚至說話,都將慢慢喪失這種功能。”
辜雀的聲音平靜到了極致,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天眼虎慘笑一聲,不敢說話,連忙退後數步。
媚君聽到了辜雀的聲音,但已然覺得無比模糊,張開嘴想要說話,卻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她的口中流出口水,她已然不能控製自己。
她的觸覺也在消失,她感受不到辜雀的軀體和溫熱,她唯有感受到寒冷。
徹骨的寒冷,這是死亡的征兆。
辜雀抬起頭來,雙眼依然血紅,他的身體也在變得冰冷,一點一點,徹底寒了下去。
全身忽然湧出死氣,皮膚一點一點在便黑,額頭的黑紋悄悄又顯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