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聖器同時爆發,刀芒和箭氣似乎要貫穿大地,整個魔都大地都在崩碎。而大地深處,忽然衝出一道道可怕的黑光,幾乎在瞬間便把天地遮蔽,一股浩蕩蒼涼的氣息,傳遍了方圓萬裏。
大地在顫抖,聖器驚鳴不休,威壓蓋世,辜雀遙望魔都。
忽然,黑光澎湃中,巨蛋不斷崩碎,露出的不是天空,而是一根根巨大的木柱。
木柱橫亙天地,其上竟然綁著一塊塊紅布,在可怕的力量湧動中,紅布竟然獵獵作響而不碎。
於是,大地終於化作齏粉,木柱搖晃,一個龐然大物,終於從大地深處,緩緩升了上來。
魔尊重天、太清子天尊、魔龍敖桓極速朝這邊而來,懸在天空,看著那地下可怕的驚變。
在聖器的錚鳴之中,一艘古老的戰船,拔地而起。
那一根根可怕的木柱,便是戰船的桅杆,而那一張張巨大的紅幕,則是戰船的血帆。
浩蕩蒼涼的氣息傳遍天地,戰船古老,曆經滄桑,其上斑駁無比。
那是漆黑深邃的船體,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上麵插滿了刀槍劍戟,溝壑密布,滿目瘡痍。
“上古戰船!好可怕的戰船。”
魔龍敖桓喃喃出聲,眼中盡是不可思議,隻覺那一股蒼涼古龍的氣息湧來,天地之間的殺意頓時便消失的幹幹淨淨。
甚至連聖器也開始嗚咽,不再散發威壓,天地之間,唯有那無法言說的悲涼。
“嗚嗚......”
風起,虛空在漸漸恢複,空氣在不斷嗚咽。
煙塵漫天。
一股無法形容的悲愴之感籠罩著天地四方所有人,辜雀,淚水橫流。
在這種可怕的悲哀之下,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抗住這種情緒,所有人都在流淚,哭得肝腸寸斷。
戰場,瘡痍遍布,眾人這才看出,它船體上非但插滿了各種刀槍劍戟,非但布滿了無數溝壑痕跡,甚至還缺少了很多東西。
桅杆似乎斷裂了不少,那紅色的船帆,似乎並不是紅色,而是被鮮血染紅。
船體也有一個個可怕的巨洞,還有手掌拍過留下的印記,一麵麵牆都是龜裂的,處處殘破不堪。
悲涼之意環繞,所有人都不禁看著這古老的戰船,一個個涕泗橫流,捶胸頓足。
戰船之上黑光繚繞,忽然變得一片模糊,隱約間,忽然傳出一陣陣喊殺之聲。
喊殺聲又伴隨著刀劍鏗鳴之聲,伴隨著元氣激湧之聲,伴隨著爆炸之聲、破碎之聲、怒吼、哭泣......無數中聲音交織,越來越大,幾乎要震破天地。
轟隆之聲不絕,眾人腦中混亂無比,一個個雖然痛哭,但又意誌清醒。
“重天,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在你們魔都下麵。”
太清子天尊怒吼,一邊說著,一把給自己擦著眼淚。
重天咬牙大聲道:“我怎麼知道,從來沒有聽說過魔都之下竟然還埋有戰船,也不知道是哪個時代的東西。”
魔龍敖桓沉聲道:“上古戰船殘軀,恐怕是以前戰鬥隕落之物,被兩大聖器完全喚醒了。”
太清子道:“戰鬥隕落之物?單憑這殘軀的氣勢,已然讓我等無法自拔,那當年此船巔峰時期該有多強?又是何人可以讓其破碎成這樣?”
重天沉聲道:“太古年間的事,誰說的清?連無上不朽都可以隕落,何況這戰船。”
話音剛落,戰船那邊,忽然無數刀槍劍戟開始顫抖起來,一股股可怕的殺意席卷天地。
船上模糊一片,驚吼之聲不絕於耳,鏗鏘之聲傳遍天地,殺意衝霄,似乎有強者驚戰。
戰船開始顫抖,其上斬君刀和混沌弓輕鳴。
一聲暴喝忽然驚破天地:“永遠不可征服!”
“永遠不可征服!”
聲音令辜雀等人熱血沸騰,不知為何,竟然心頭有一股怒火在燃燒,在不斷朝上衝去。
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肌肉繃緊,全身汗毛倒豎。
最開始那隻是一個人在怒吼,而很快,像是整個古戰船的人都在怒吼。
那是一股無法形容的意誌。
那是修者永不屈服的意誌。
“永遠不可征服!”
辜雀忽然暴喝一聲,整個人都像是浴火而燃,全身元氣瘋狂朝外澎湃,席卷在天地之間。
不是他心境不好,而是這一股意誌實在太可怕,足以喚醒任何一個不屈之人。
“永遠不可征服!”
暴喝之聲傳遍天地,連太清子等人都不禁怒吼起來,甚至更遠處的神君、更遠處的平民。
一個個淚流滿麵,仰天長嘯。
唯有天空之上,那身穿白衣的蒼老身影,苦苦一歎,搖頭不語。
戰船之上,風雲變幻,殺意驚天,各種聲音響徹天地。
而隨著一聲巨響,一切像是終於落幕。
白帆染血,桅杆斷裂,殘破的軀體在嗚咽,戰船,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