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雀的話傳遍大地,不含一絲感情,令灰衣老者身影一顫。
但他在瞬間又恢複了過來,從前的高傲占據了思想的高地,或許是為了掩飾尷尬,不禁大笑出聲道:“哈哈!我聽到了什麼?一個黃口小兒竟然蔑視我公羊世家?竟把我都愣了一下。”
為自己的反應找到借口之後,他臉色再次沉了下來,寒聲道:“無知小兒,老夫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你以為憑著運氣進了命劫,便可以與老夫一戰?今日老夫便告訴你,命劫也有高低之分!”
辜雀淡淡道:“老公羊,你廢話多了些。”
聽到這句話,灰衣老者腦中轟然一炸,不禁暴怒,剛要出聲,一聲大喝忽然從遠方天地傳來。
“就是他!就是他折斷了我的刀!”
聲音囂張無比,帶著稚嫩之氣,白衣青年再次騎馬而來,驚得遠方平民四處逃散,但終於還是有兩個孩童被無情踩到,身體瞬間被踩得稀爛。
於是四周哭喊之聲頓時驚天動地,但白衣青年連看都沒看一眼,直直朝著辜雀而來。
他的身後,飛著兩個身穿武服的老者,同樣手提長刀,一臉冷漠的跟了上來。
辜雀的臉色也依舊冷漠,踩死兒童,麵不改色,甚至看都沒看一眼,此人也不知道到底做了多少這樣的事了。
極速而至,猛然一提韁繩,白駒嘶鳴,直立而起,他左手直指辜雀,大聲道:“就是他!折我長刀,硬闖入城,如今又把這裏鬧成了這個模樣。”
話音一落,身後兩大強者一步跨出,穩穩立於虛空之巔,像是帶著俯瞰眾生的優越感,兩股強大的氣勢頓時席卷而來。
辜雀眯眼不語,灰衣老者皺眉,冷缺閉眼打坐,鴻運幹脆直接坐在了街邊,靠著石牆睡大覺。
“強闖黃石城並不是什麼大事,興許我還能留你一命,但折斷我公羊世家的刀,便就是大事了,你連全屍都別想要了。”
聲音很冷漠,像是地獄的死神在宣告著螻蟻的死亡,大概裝成這種類似於高人的模樣,能給他們極大的快感吧。
辜雀輕輕搖頭,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此話一出,兩人的臉色頓時變了,大概是囂張習慣了,他們的性子比灰衣老者更急,竟然直接提著刀便殺了過來。
辜雀臉色一寒,不禁道:“身為輪回境修者,卻沒有一點心性,浮躁不堪,恐怕也是胡亂屠殺之輩。我自問不是什麼正義之士,但你們偏偏要找死!”
辜雀豁然轉頭朝他們看去,眼中忽然透出兩道可怕的血光,如箭一般激射而出,刹那間洞穿虛空,直接穿透兩人的頭顱。
人,重重落下,已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眼中依舊保留著身前最後一刻的驚駭與恐懼。
大地寂靜,萬物無聲,一切仿佛都定格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驚呼這才傳遍大地,隻見那白衣青年嚇得臉色劇變,不禁頓時從馬上摔了下來,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力量。
辜雀冷漠地看著他,眯眼道:“仗著身份,肆意屠殺,為惡一方,偏偏還要找我麻煩?活了二十年,想必也夠了吧!”
“不!求求你!別殺我!我是公羊世家的人,我是刀客世家的人!”
白衣青年大哭出聲,竟然直接嚇得崩潰。
但辜雀,並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他從來認為,修者就應該遵從本心,保持真誠,不懼艱難險阻,才能走得更遠。
臉色冷漠,木雕無情,眼中再次發亮,兩道紅光驟然朝青年激射而去。
“你敢!”
灰衣老者終於反應過來,大喝一聲,長刀一顫,一道驚天動地的刀芒驟然斬出,化作一道白幕,把辜雀的兩道目光驟然斬碎。
辜雀,眉頭一皺。
而灰衣老者則是豁然回頭,厲聲道:“還不給我滾!混賬東西,公羊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黃州公羊世家實在太大了,門係遍布黃州,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開枝散葉,處處為尊。
白衣青年也並不認得灰衣老者,但......他終究是能認出那一把雪亮的長刀的,這種刀,除了公羊世家以外,其他人不敢用。
他大叫一聲,終於反應過來,轉頭就往後跑,連謝字都來不及說一句。
灰衣老者深深吸了口氣,轉頭朝辜雀看來,卻是臉色大變,隻因那原地已然空無一人。
而白衣青年停下,隻因辜雀已然站在了他的身前。
他的臉色很冷漠,右手輕輕一揮,一道黑光閃過,一顆頭顱已然衝天而起。
“不要!”
灰衣老者的聲音這才喊出,但一切都晚了。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死死咬牙道:“你敢殺公羊世家的人?你!你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