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羽衣,乃是黃州先輩無意間發現的一片朱雀殘羽,然後經過了數百年的洗禮打磨,才最終成就了這無上寶衣。
雖然不是不朽煉製,雖然不是神寶,但它的確可以辟火,的確為黃州立下了無數戰功。
它是黃州的信仰,是曆代名將都想要穿的榮耀戰衣,如今卻終於歸了自己。
辜雀並不覺得朱雀羽衣所承載的東西對自己有任何用處,這個東西隻是可以幫助自己拿到火海石胎而已,但黃尚的魄力,還是令他有些佩服。
這個帝皇,雖然並沒有什麼才華,遠遠比不過軒轅闊、贏霸等人,但也算是一代明君了。
火海入侵,乃大陸共責,加之又牽連離火聖山,辜雀根本無法置身事外。
大軍開拔,氣勢浩然,一路朝南而去。
而身後,則是無數百姓,男女老少,相互攙扶,竟然緊隨其後。
辜雀眉頭緊皺,不禁慨然一歎,想不到黃州這片貧瘠的土地,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凝聚力。
送軍千裏,奔赴前線,他們也當然知道,這些都是為了這片土地灑血的漢子。
大軍的速度並不快,畢竟人實在太多,但一路南下,路過各地,各路大軍彙聚,竟然背後都跟著無數的平民百姓。
他們手中拿著刀,拿著劍,或衣衫襤褸,或錦衣華服,無論身份貴賤,皆紛紛趕來。
冷缺不禁驚道:“為什麼不疏散平民?莫非他們也要跟著參戰?”
黃銀紗搖頭道:“他們不參戰,但他們會跟著,當戰士死絕,將軍死盡,就該輪到他們了。”
聽聞此話,冷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驚道:“火海入侵,他們非但不逃,反而趕往前線?”
黃銀紗深深吸了口氣,搖頭道:“這就是我黃州兒女,這就是我黃州飽經磨難卻還能一直屹立的原因,因為我們的子民,從來不怕犧牲。他們寧願把鮮血流在這片土地上,也不願背井離鄉,或是繳械投降。”
冷缺看著後方的百姓,隻見一個個衣不遮體,連黃沙都承受不住,有十幾歲的小孩兒,也有六七十歲的老人,有婦人、有老嫗,一個個頂著狂風,緩步跟上。
他們當然跟不上,但他們從不停下。
冷缺不禁喃喃道:“可這......這些人去有什麼用?豈不是無謂送死?”
黃銀紗輕笑道:“可是他們的死,能清楚的讓火海炎獸知道,黃州永遠不可征服,能讓將士們知道,家人就在後方,不可退後一步。”
冷缺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這聽起來當然很熱血,但卻是要用人命去堆積的。
辜雀當然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看著周圍百姓神色堅定,也不禁皺起眉頭。
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信仰,才能讓這些普通人去死?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民族?
他搖了搖頭,不禁朝前看去,前方天地的盡頭,已然是一片通紅,血光像是要把一切掩蓋。夜晚已至,大地暗紅一片,那灼熱的氣息似乎已然撲麵而來。
火海位於神魔大陸以南,生命當然不會有水海、土海、木海、金海那麼多,但每一個炎獸都可怕至極,別說是平民,就算是有一定境界的修者都無法匹敵。
畢竟能夠在滔滔岩漿之中生存的生命,都不會太遜色。
這一仗不好打,硬拚肯定是拚不過的,隻有看領導者的才能了。
此次黃尚禦駕親征,晉都都不管了,看來是下定決心要幹出一件大事來。
“辜雀,你以罪孽森林千萬罪獸大敗六朝聯軍,也算是對戰爭頗有研究了,那麼你說這一次,我們該怎麼禦敵?”
不知何時,黃尚已然站在了他的身旁,與之並肩而立。
不知何時,辜雀已然和帝皇同級,甚至受到重視。
辜雀搖頭,緩緩歎道:“火海炎獸強大,數量雖然不多,但卻不是人力可以戰勝,就算拿修者的命去堆,也無濟於事。此戰必須以五行生克之道禦敵,畢竟人族不在五行中,但火海炎獸終究屬火。”
黃尚搖頭道:“沒用的,我黃州氣候幹旱,水資源極為匱乏,根本沒有那麼多水來對抗岩漿。另外,普通的水也滅不了這岩漿之火。”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不禁道:“是啊!這才是最艱難的地方。普通的水都沒有,更何況是具備規則的水,若是還有天水在,那一切都好說。”
黃尚道:“天水畢竟是天地神物,自然可以滅去岩漿,但火海那邊未必沒有神寶,一旦限製起來,也沒有任何用處。”
辜雀皺眉道:“如果用金屬液體呢?用無盡之瓶,去裝大量的金屬銀液來。”
黃尚歎聲道:“不行的,火與金乃是相生,二者結合恐怕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