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靈終究還是沒有醒來,如洞喜子道君所說,冥冥中皆有注定,萬事強求反而欲速不達。
天空殘霞漫天,朝陽已起,紅光灑滿大地。
四周溫暖一片,大戰之後的破碎在陽光下漸漸複蘇。
狂風在吹,吹起漫天風沙,此刻這風沙竟然也顯得有了生機。
大地的溫度高得可怕,洞喜子道君孤坐虛空,念神秘道咒,超度亡魂,道韻席卷而出,一切都在恢複自然。
岩漿退去,斷天崖已然隻有之前的一半那麼高,但這絲毫不影響離火聖山的偉岸。
它依舊佇立在神魔大陸最南端,北望蒼茫大地,南瞰滔滔火海,巍然崢嶸,氣勢磅礴。
所有的建築毀於一旦,整個聖山唯有廢墟,但至少人還在。
離火聖宮數千普通弟子自山下極速而上,她們還沒有走,這裏是她們的家。
數位神階相迎,看到這一個個目中閃著堅定的光芒的弟子,也不禁熱淚盈眶。
這些是離火聖宮的希望。
但希望又何止是她們?火離兒的身影出現在了天地之間,俯瞰所有弟子,右手一伸,手中一塊血紅色的令牌正散發著灼熱的神光。
“離火聖令!”
“宮主?”
一個個弟子對視一眼,頓時跪下身來,齊聲大喝道:“參見宮主!”
火離兒的臉上沒有表情,沒有那成為宮主的興奮,也沒有師尊隕落的悲傷,有的隻是那無盡的冷漠。
“平身。”
她的語氣也變得僵硬,整個人再不似以前那般活潑。
經曆可以改變一個人,使命可以去造就一個人。
一個人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種生活。
火離兒此刻便是如此。
辜雀深深一歎,正要回頭,離火聖山之下忽然又響起一聲大吼:“黃州一等冠勇公冷缺,奉黃帝之命,率精兵三萬,匠人六百,前來助離火聖宮重建。”
聲音傳遍大地,火離兒勃然變色,直接道:“走!迎接黃州朋友去!”
於是帶著一票人極速下山而去,在黃州資源的對接下,離火聖宮很快便會重新泛發光彩。
而這一切,和辜雀已然沒有關係。
洞喜子道君和天虛子終究是走了,他們有他們的事要做,有各自的使命。
“你也有你的使命,你的存在不單單是因為這些女人,還有你自己本身。天下巨變即將來臨,你龍雀聯盟和南方聯盟皆成,當是大陸最強大的帝王。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天下,你打算如何?”
洞喜子道君留給了自己這句話。
辜雀明白他的意思,心懷天下,拯救蒼生,這種狗屁理想本來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自己也從來不屑於去做。
但此刻看來,為什麼自己離這種人越來越近了?
他從來叛逆,反感那種高大全的階級英雄,但他此刻卻越來越近了。
但他明白,事到臨頭的時候,自己並不是因為所謂的階級而去做,隻是因為自己是一個人。
說實話,他真的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他真的想去一個地方,一個所有人都不認識自己的地方,好好待幾年,如當初和卡蘿琳隱居山林一般。
他太想有一段時間沉澱自己,讓自己明白,活著的意義。
但不行啊!自己實在是太忙了,心中始終有牽掛。
輕靈什麼時候醒來?溯雪什麼時候出關?還有韓秋,龍雀聯盟掀翻了八州都找不到她,她到底去了哪裏?一年多了,她的大劫如何了?
太多的事需要操心,像是一個個枷鎖,幾乎要把他的身體壓垮。
時間過得很快,來到這裏是九月份,現在已是十二月底了。
按照地球的習俗來說,該過年了,該是團聚的日子了。
自己想要團聚的人又在哪裏?
辜雀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但已然足夠寧靜。
每日修行,沉澱境界,歸納之前種種收獲。
《神女賦》三大禁術已然研習透了,但結合前麵三套禁術,他忽然發現除了三套禁術之外,好像其他的招發都是這三套禁術的粗淺邊緣......似乎這禁術才是真正的《神女賦》,而其他隻是在邊緣磨蹭,還沒有進入真正的殿堂。
《人皇經》的功法和其他兩套功法有很大區別,這套功法講究的是那一股氣,一股威勢,但真正的招式卻並不多,唯有兩招霸絕天下的殺招,配合神體可以使用,但自己似乎現在還捉摸不透。
《紫虛道經》前麵六篇自己都融會貫通了,由於對陰陽輪轉之道的深刻領悟,以至於刻符之術,虛空生火之術,鏡花水月之術、火裏栽蓮之術、木中生金之術、虛空建瓴之術、無中生有之術全部學會,至於那第七篇所術的演化萬物之術,卻還差一點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