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出的同時,他右腳一跺,直接踩碎巨石,身影拔地而起足足數百丈高,然後驟然落在地上!
這一踩而下,大地都發出一聲巨響,像是整個原始島都顫抖不已,一道道恐怖的裂縫頓時蔓延開來。
一道道無形的黑色波動,從他身上蔓延開去,似乎一股蠻荒的氣勢,已然傳遍天地。
所有人都看向他去,不禁駭然變色,而與此同時,原始島最深處忽然響起了一聲古怪的低吼:“嗯?”
這一個聲音根本無法形容,像是怪獸,又像是人類,又像是某種至高無上的意誌。
伴隨著聲音,一股股黑色的巨浪忽然從原始島深處激湧而起,浩蕩在天地之間,自那虛空的盡頭浩然而至。
辜雀忍不住勃然變色,驚呼道:“不可能!懸空之河怎麼可能在這裏!”
他的聲音傳遍大地,所有人都不禁朝天看去,隻見黑水滔滔,其中規則蔓延,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力量,一路摧枯拉朽而來,連虛空都衝得淋漓破碎。
流川子不禁道:“沒有懸空之河那麼誇張,但絕不是我等可以抵擋!”
“你們抓緊時間!我來!”
辜雀大吼一聲,身影拔地而起,黑白雙環輕顫,一口巨大的黑色銅棺已然飛出。
他一把舉起,看著那滔滔不絕激湧而來的黑水,深深吸了口氣,仰天長嘯,一聲怒吼,舉著銅棺猛然朝前砸去。
“給我破!”
聲音驚破九霄,黑色銅棺猶如炮彈一般激射而出,受到黑水之中規則壓力的影響,頓時散發出恐怖的黑色光芒。
一道道魔紋直接澎湃而出,密密麻麻猶如蝗蟲一般充斥著天空,並且隨著所受壓力不斷增大而愈發漲大。那一道道魔紋,竟然化作了一個個偉岸的身影,並排在了天地之間。
當他們並排而起時,一股浩蕩無盡的威壓頓時傳來,那代表著一種古老滄桑、浩然慷慨的意誌,宏大而威嚴,偉岸而磅礴。
他們站在那裏,就像是蒼穹降下的一道天塹,把一切的一切都完全擋住。
任憑黑水滔滔,任憑虛空破碎,都完全無法衝破這偉大的臂膀。
“我的天!這他媽到底是什麼?”
天眼虎的聲音顫抖著發出,辜雀也是瞳孔一陣緊縮,死死盯著那黑色的銅棺。
事實上,此刻的銅棺已然很模糊,隻因它在不停的旋轉!
它從未旋轉如此之快,如此之迅速,像是已然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得到銅棺已然是將近三十年,它也曾為自己擋住過很多強大的存在,甚至是七大聖器之一的殺伐聖器斬君刀,但卻從未像今日這般敏感,這般激動。
到底是為什麼呢?
在萬裏大峽穀之外,或者黃州北方之時,懸空之河的滔滔黑水也曾出現過,它都沒有一絲異樣,為什麼偏偏它此刻卻變了?
難道它本身就是懸空六島的東西?這裏是它的家?牽扯著它的秘密?
來不及細想,也來不及多想,他豁然回頭朝下望去,厲聲道:“還不給我殺!”
“殺!”
眾人終於反應過來,齊齊怒吼出聲,眼中殺意畢露。
唐義勇光頭鋥亮,一馬當先,身軀不斷變大,竟然直接化作了百丈魔軀,將一個個同輩直接踩碎,而虛空之中的強者卻源源不斷飛來。
不得不說,這裏靈山秀水,元氣充裕,而且被一股澎湃的洪荒之力所籠罩,像是專門為蠻人族誕生的土地一般,極為適合他們修煉。
加之蠻人族天生就強大無比,幾乎沒有弱於極變之境的存在,這一個個靠著身體力量和平衡,禦空飛行的人,便遠遠不斷地撲了上來。
但流川子在笑,笑得極為森寒,眼中血光爆射,像是兩個深邃的漩渦,產生一股股恐怖的吸力。
他全身的魔紋在蠕動,百丈長發飄舞,欲欲而飛。
天眼虎連忙退後,吞了吞口水不禁道:“快他媽撤吧!老子一看就知道這廝要發怒了,魔神之怒,惹不起惹不起,到時候血別濺到身上了。”
此話一出,連王頂天這種頂天立地的漢子,也不禁退後了數步。
而流川子終於一步跨出,厲吼道:“血海輪回!”
話音一落,隻見他胸口之處,竟然激射出一道血光,而瞳孔之中兩道漩渦頓時飛出,在天空中不斷放大,恐怖的吸力席卷天地。
於是天地之間,萬物旋轉,所有的生命和物體,全部都朝那血海漩渦而去。
進去,便被化作齏粉,連靈魂都無法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