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是長達百丈的血發,每一根血發都洞穿虛空,流川子之強遠遠超過了眾人的預期。
事實上,任何一個身具道種的人,都是強悍到極致的存在。
不止是流川子,還有軒轅闊。
他們打破了畢生的桎梏,走出了自己的道,在同階之中早已睥睨四方。
整整八位神君,包括了白發老者和關雲飛,一個個強大無比,但突破流川子的血發都極為艱難,更別說要打敗他。
而辜雀也知道,流川子並未用全力。
他從來不是一個需要別人操心的存在。
而自己要考慮的,是自己的問題。
天有銀月,手有彎刀!
月光皎潔,亮不及刀。
而比刀更亮的,是辜雀的眼。
他腦中無他,唯殺人爾!
“你說的沒錯,驕傲無知,終究是要付出代價!你的代價,盡在此時!”
司馬衝大吼出聲,背後的金色虛影高達百丈,已然是無比凝實,像是觸手可及。
“鏗!”
一聲顫鳴傳遍大地,隻見黑白雙環飛出,化作兩個恐怖的大圓,黑白之光結成光幕,把整個虛空封鎖起來。
虛空之上是修者的交鋒,而虛空之下,是士兵的拚殺!
“攻城!”
魏端等人率領著所謂的反軍,已然將敵軍全部衝散,收割在繼續,甚至有人立刻反水,加入了顧南風的陣營之中。
浩浩蕩蕩的軍隊,朝著四方城門湧去,一方意誌如山,一方軍心渙散,拿下城池隻是時間問題。
司馬衝雙眼微眯,全身都散發著金芒,右手成掌,直接朝辜雀拍來。
隨著他的動作,他背後的虛影也伸出手掌,與他的手掌重合,在元氣的灌注下,化作一個寬達百丈的掌印,攜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把重重虛空崩碎。
辜雀站在虛空之巔,這才抬起頭來。
眼中,是那無法形容的滔滔血浪,而血浪,又在刹那間化作黑金之光。
一個瞳孔為黑光,一個瞳孔為金芒,他全身的氣息也妖異無比,陰陽輪轉不休。
金色的掌印瞬間把他蓋住,司馬衝眼中興奮,不禁大笑道:“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你果然是虛張聲勢!”
話音剛落。那寬達百丈的金色掌印忽然停住,接著從中央破出一道深邃的白光,刹那間把巨掌一分為二,以無法想象的速度衝天而起,把虛空各處一道恐怖的豁口。
他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金色巨掌寸寸龜裂,然後轟然爆炸。
元氣狂亂,巨掌之下的虛空,辜雀長發亂舞,額頭魔紋扭曲,眼中金黑交替,手中的刀正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鋒芒。
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情緒,卻又是那麼的堅定!
在虛空中,一步一步踏了上去,每一步踏出,四方天地的元氣似乎都因此而變幻。
“你、你......剛才那一刀......”
司馬衝的話還沒有說完,辜雀已然緩緩道:“剛才隻是普通的一刀,接下來該我攻擊了。”
話音剛落,他雙眼一瞪,長發倒豎,右手一震,短刀猛顫,全身金黑之光閃爍,一道絢爛的刀芒已然激射而出。
那是一道深邃漆黑的刀芒,長達百丈,橫亙虛空,瞬間斬破一切。
司馬衝臉色微變,卻是剛硬性子,竟不退反進,大吼一聲,雙掌齊出,十指結印,一道道金色的光線瞬間組合成一張神秘的圖畫。
畫中有山川江河,有峽穀深澤,更有古老的異獸嘶吼。像是一片世界一般,朝辜雀刀芒包裹而來。
而就在此時,那虛空之中的刀芒卻忽然提前崩碎,零星的黑芒掉落而出,竟然又化作滔滔怒水,恐怖刀潮,轟然席卷天地。
刀芒化刀潮,以刀禦江河,這些年辜雀早已把刀尊公羊愁傳授給自己的刀道融會貫通,並達到了一個嶄新的台階。
怒水如猛獸,如十萬戰馬齊奔,如三千神魔嘶吼,把虛空衝得淋漓破碎,直接將那金色的圖畫淹沒,將一切都淹沒。
“呃啊!”
慘叫之聲響徹天地,隻見那刀潮中央,司馬衝的身體猶如浪中浮萍,被蘊藏在其中的刀芒不斷穿過身體,刹那間被絞成了血肉碎塊。
他掙紮,想要愈合,但剛剛凝聚一點血肉,又被混亂的刀芒絞碎。
辜雀的臉上沒有表情,他不會有任何心軟,哪怕這是所謂的孩子。
隻是就在此時,天空忽然響起了一聲輕哼:“哼!”
聲音並不大,卻深深傳到每一個人心頭,隻見一隻大手忽然從虛空之中伸出,散發著璀璨的白光,直接插進了辜雀的刀潮,一把將司馬衝殘碎的血肉包裹住。
刀潮之中刀芒席卷,站在他手背之上,卻發出金屬碰撞般的鏗鏘之聲。
大手把司馬衝扔出,手腕一轉,卻又把辜雀的刀潮一把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