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祖身上的殺意越來越重,那一股煞氣幾乎要震碎蒼穹,若非銅棺驚鳴顫抖,黑氣澎湃,他們兩人早已化作齏粉。
魔祖沉聲道:“本祖從不和任何人將情感,也從不在意任何理由,既然來了,就留下命來!你現在隻有一句話,滾還是死?”
辜雀沉默了。
隻因他已然沒了任何的回旋餘地,不錯,魔祖不愧是魔祖,不愧是當年與人皇齊名的無上邪魔。
做事不講情感,不講因果,想殺就一定要殺,這才是邪魔本色。
如果不是這魔祖帝璽,恐怕自己兩人連話都說不出,便已然被滅了。
隻是天老,他對於自己,那可是再造之恩。
這麼多年的路,完全是憑著他那句“時空至寶存肉體,極陽之物鎖血氣,靈魂聖器召靈魂”走的。
他不是自己的恩師,但勝似恩師,自己有今天的成就,全是拜他所賜,冰洛有複活的希望,也是因為他斬斷了自己的命數,嫁接給了冰洛。
這個恩,永生永世都還不了,更別說他還數次救下自己的性命。
這個時候,要麼死,要麼逃,但自己可以就走這麼走了嗎?
那麼,就算自己活下來又如何?苟且偷生,失去了內心的原則,最終也隻是釀下可怕心魔,終生無法寸進。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辜雀絕不做那忘恩負義的狗賊!
否則不隻是我自己瞧不起自己,輕靈、溯雪、韓秋、媚君也會瞧不起自己,甚至以後會醒來的冰洛,甚至卡蘿琳。
他豁然抬起頭來,寒聲道:“老子選擇跟他一起死!”
此話一出,仿佛天地都沉默了,萬物無聲,四周壓抑得可怕。
狂風在吹,吹起辜雀滿頭長發,四周虛空破碎,魔祖忽然大笑出聲,聲音驚破蒼穹。
“哈哈哈哈!好!果然是我魔族的種!”
他笑著,天空之中的殺意卻愈發重了,接著道:“但這並不妨礙我殺人!”
話音剛落,他大手未出,黑色的銅棺忽然驚鳴一聲,直接破天而起,散發無盡黑氣,一道道偉岸的身影衝出,一股浩蕩之威頓時顯現出來。
旋轉不停,顫抖不斷,黑氣遮天蔽日,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魔祖一哼,冷冷道:“鎮界靈柩棺,當初你跟了我足足八十年,也算是老熟人了,莫非你真的要保他?他有哪一點值得你去保護?”
銅棺並未說話,而另外一個聲音,卻忽然從遠方天地傳來:“千古曆史長河,寰宇萬界興衰,諸天宇宙,冥冥之中皆有定數。既然鎮界靈柩館選擇了他,那麼自然有他的用意,魔祖你又何必執著於殺人?”
聲音傳遍天地,柔和溫潤,卻又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兩道金色的芒氣忽然出現在天地的盡頭,如閃電一般極速而來,在刹那間凝聚成一個身穿金色長袍的身影。
滿頭黑發如瀑,金袍流動如水,全身古井無波,無跡可尋,像是根本不存在於天地之間,但他又偏偏盡在眼前。
看到這個人,魔祖非但不怒,反而收起了威壓,緩緩道:“司馬永恒,你小子還活著?”
辜雀瞳孔一陣緊縮,不禁變色道:“永恒聖山之主!”
司馬永恒,永恒聖山之主,七大聖山開派祖師之一,也是目前為止唯一在世的聖山創始人。
這個人瑪姬提到過,實力並未達到無上不朽,但卻遊走於不朽之間,如魚得水,動作雖大,卻無人與之為敵。
智慧超群可蓋代,連不朽強者都對之讚不絕口,這個人到底心中在想什麼,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無論如何,威壓畢竟是沒有了,辜雀和天老也隨之解放出來。
司馬永恒長得並不出眾,甚至有些發胖,臉上帶著和藹的笑意,對著天老微微一笑。
天老還以微笑,道:“還好你來得及時,否則我這條老命可就沒了。”
司馬永恒笑道:“在我麵前你也敢自稱老嗎?”
此話一出,兩人頓時大笑出聲。
而辜雀已然是額頭青筋暴現,狗日的老王八果然不是好東西!說什麼司馬永恒高深莫測要多注意,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結果根本就是老熟人!
之前都說天老去了永恒聖山,辜雀並未想起這茬兒來,現在恍然大悟,恨不得把天老兩腳踹死。
這老王八明明什麼都想到了,明明高深莫測,卻偏偏衣服要死的樣子,把自己當傻逼玩兒!
這個仇老子早晚要報,早晚要讓你這老小子也吃虧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