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空六島最神秘的第六島,巨大的蒼穹神石,竟然發生了可怕的裂變。
對於這樣一個龐大的存在來說,緊緊是龜裂形成的裂縫,都足足有數十裏之寬。那像是一張張血盆大口,正磨牙吮血凝視著眾人,像是要吞滅天地。
辜雀眉頭緊皺良久,才緩緩把目光收了回來,事實上這一切總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奇怪的感覺來自於司馬永恒和天老,這兩個人既然來這裏有別的目的,難道就真的沒有任何準備嗎?
他們都是聰明人,是大格局大智慧的強者,就算如他們所說,天地寰宇算不盡,但也不至於如此狼狽吧?
等了幾萬年,就這點手段,這絕對和司馬永恒的名聲不符。
但一係列的驚變的確太出人意料,辜雀也覺得他們不可能完全預知,隻是當這神石裂開,為什麼天老的表情卻依舊淡然置若?
不重要了,也並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隻因威壓實在太可怕。
數十萬裏的懸島,輕輕一顫就仿佛世界要毀滅一般,無數滾石落下,瑪姬雖然擋住了一切,但支撐寬達千裏的虛空裂縫,也實在消耗太大。
她支撐不了多久,而蒼穹神石的裂縫密密麻麻,寬闊無際,深邃無盡,其中似乎有星辰旋繞,並開始散發出一股奇特的氣息出來。
那一股氣息森寒、邪惡、陰冷,就像是一個野獸,正冷漠地看著眼前的獵物。
毫無反抗之力的獵物!
“不對!不對!”
瑪姬臉色僵硬了良久,終於忍不住出聲道:“這氣息並不是物體可以發出來的,這是生命的氣息!“
她豁然朝天老看去,寒聲道:“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東西有生命?它到底是什麼?”
話音剛落,天地之間狂風更甚,甚至連虛空都無法承受,裂出一道道細碎的縫隙來。
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意席卷看來,空氣嗚咽,似乎伴隨著粗重的呼吸之聲。
天老和司馬永恒對視一眼,緩緩道:“不錯,我們的確事先知道,這蒼穹神石,經過了數萬年的衍變,已然有了自己的生命。”
聽聞此話,眾人勃然變色,王頂天已然忍不住驚叫道:“一塊石頭而已,怎麼可能成為生命?”
司馬永恒歎聲道:“是啊!怎麼可能成為生命呢?這一點我也想不清楚,但你們看見著卷滿六島世界的狂風了嗎?感受到這股撕裂天地的力量了嗎?”
他眼中仿佛有光,緩緩道:“這、就是它的呼吸啊!”
話音落下,仿佛天地都寂靜了下來,唯有那狂風在吹拂,伴隨著的是空間的破碎之聲。
眾人完全愣住了,他們似乎感受到這粗重的呼吸聲愈發清晰,回蕩在天地之間,似乎就從那上空神石之中傳出。
而他們來不及仔細思索,隻因一聲悶響已然傳出。
聲音並不洪亮,像是隔著棉布一拳打在人的胸口,沉悶得像是歎息,但卻傳遍了整個天地,似乎令四方天地都在顫抖。
“哇!”
王頂天修為最低,頓時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這沉悶的聲音像是穿越了胸膛,直直響在心頭。
而下一刻,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如世界在低吼,震得眾人身體巨顫。
天主頭骨鏗鏘一聲,忽然放大至千丈,穩穩懸在辜雀等人頭顱之上,散發出一道道潔白的光澤,秩序與規則交織,結成一道符文滿滿的光屏,把眾人包裹了起來。
辜雀等人這才覺得好受一些,但那沉悶的響聲依舊隔著光屏傳來,雖然小了太多,但依舊讓人心頭翻江倒海,好不難受。
流川子駭然朝天看去,不禁喃喃道:“這不會是它的心跳吧?”
“不錯!”
司馬永恒大聲道:“這就是它的心跳,它即將徹底複蘇,它的生命形態即將成型。死氣,對於它來說,是最好的補品。”
瑪姬寒聲道:“這麼說,陰陽日月台灌注死氣,逆亂陰陽,反而提前了它的覺醒日期?”
天老道:“不錯!它提前醒來!它偉大的生命可以俯瞰世界,它無人可擋,將吞噬一切!”
王頂天道:“那你們還他媽讓他出來,腦子糊塗了啊!”
司馬永恒道:“有兩個原因。”
辜雀淡淡道:“哪兩個原因?”
“一,我們根本擋不住它複活,誰也擋不住它,早晚都有這一劫。”
辜雀道:“第二呢?”
司馬永恒眼中寒光一閃,整個人的氣勢忽然攀升起來,一字一句道:“因為,我要讓它提前死!”
此話一出,天空忽然響起一聲恐怖的巨響,像是應和著這氣吞山河的一句話,一道閃電驟然撕裂虛空。
白光把天地照得煞白一片,司馬永恒的臉色也像是在發光。
於是整片天地,忽然冷了下來,那寬達數十萬裏的恐怖存在輕輕顫動,那軀體蠕動,其上裂縫張合,竟果真如血盆大口一般,像是要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