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不朽來襲本就難以抵擋,再加上蒼穹之胎似乎即將掙脫枷鎖,辜雀等人更是艱難無比,而此刻顧南風卻說死靈即將來襲。
各種困難聚集在了一切,眾人已然陷入絕境,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辜雀也不禁沒了信心。
但此時此刻,乃生死存亡之關鍵時期,早已沒了退路。
天空蒼穹之怒愈發可怕,星辰密集,散發出恐怖的殺伐星光朝下激射而來,甚至有大塊大塊的規則隕石墜落。
司馬永恒提著偷天神尺,散發無窮金芒,斬道之威蓋壓天地,擋住這蒼穹之怒已然很勉強。
他出不上力,而天老又需要維持諸天陰陽輪回陣法的運轉,瑪姬...事實上在此刻來說,瑪姬已然無法扭轉乾坤了。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目光之中頗有慷慨而死之意,輕輕道:“並沒有那麼容易的。”
金色的虛影不禁道:“你說什麼?”
辜雀抬起頭來,一字一句道:“我辜雀並沒有那麼容易死的!我必須要複活冰洛,她已睡了太久。”
“拭目以待咯。”
金色虛影輕哼一聲,右手忽然一揮,隻見那虛空之上恐怖翻湧的金色巨浪霎時衝將而下,一路摧枯拉朽,無可阻擋,可怕的威壓幾乎如銀河倒灌一般。
辜雀臉色一變,不禁仰天長嘯,厲聲道:“人皇之冠,助我一臂之力!”
話音驚破天地,而下一刻,又一聲鏗鏘之響傳遍四方,隻見那陰陽台上金芒激射,霎時充斥長空。
一股聖威澎湃而出,一個發冠衝霄而起,整個虛空瞬間凍結,像是把整片天地都完全掌控。
人皇之冠驚鳴不休,其上散發出一道道秩序規則,直接朝金色虛影而去,將那金色的海洋瞬間絞成齏粉。
沒有恐怖的大碰撞,沒有虛空的大崩潰,沒有巨響,沒有元氣,就這麼將其直接消散。
聖器之威,不朽難撼。
金色虛影似乎沒有意外,隻是搖頭一歎,輕輕道:“人皇之冠啊!不愧是聖器。隻是你們如何擋住其他的東西呢?”
他看向辜雀,而辜雀背脊筆直。
前方的世界已然在崩碎,蒼穹之胎實在太可怕了,哪怕這大道陣法有一絲瑕疵命都無法形成一個整體,都無法徹底擋住它。
它掙脫束縛,隻是時間問題。
而顧南風已然睜開了雙眼,全身白光黯淡,臉色蒼白無比,虛弱道:“陰陽徹底交織,兩片世界,實現了平衡。”
話音剛落,隻見陰陽日月台也漸漸停止了旋轉,陰陽二氣終於慢慢內斂,靜靜佇立在天地之間,散發著本身應有的尊嚴。
眾人駭然朝後望去,隻見後方天地的盡頭,虛空黑暗深處,忽然響起了一聲聲巨響。鐵車輪碾壓在碎石之上,像是磨世盤在轉動,轟隆不絕,世界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陰陽二界實現平衡,終於開始交織起來。
極遠之處,虛空終於破開了一道裂縫,像是從外部被某種龐大的東西撞擊一般,裂開一個長達數萬裏的巨縫。
而巨縫並未停歇,而是繼續擴張,而新的裂縫又相繼出現。
世界開始交織,給人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辜雀輕輕歎了口氣,手中光華一閃,泣血刀已然祭出。
全身金芒爆射,腹中金龍覺醒,化作龍脊,皮膚長出一片片片龍鱗,人龍頓時相融。
他把自己調整為最強大的狀態,他早已想殺人。
徒步將近二十年,修養生息,感悟本源,穩固境界,參悟功法,本想著來這懸空六島大開殺伐,卻沒想到竟卷入了如此多的強者。
這些強者都是自己仰望的存在,自己變成了一個無法左右格局的配角。
他是修者,也立無上誌,當然感到恥辱。
所以當死界魔靈即將降臨之時,他終於拔出了泣血刀,他想要殺人,想要發泄。
發泄這段時間的憋屈,發現複活冰洛的曲折。
當然不隻是他如此,流川子的臉色同樣是陰沉無比,他不常說話,但心如明鏡。
複活女兒,這對於他來說實在太具誘惑力,他願意為此付出生命。
妻子當年被焚燒成了齏粉,唯有女兒小丹的骨骼自己留了下來,她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也要拚命。
而王頂天......對於邪惡的存在,王頂天自然是想殺,畢竟他自詡大俠,嫉惡如仇。
隻是區區三人,可擋死靈嗎?
辜雀不禁想起了牧魂人,若是他在這裏,必然是如魚得水,可堪大用,隻是他為了讓自己救韓秋,已然壯烈犧牲了。
辜雀閉上了眼,隱隱約約,前方似乎已然傳來了無窮無盡的咆哮,帶著邪惡與嗜血,帶著煞氣與死亡,正浩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