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廣闊的無量界像是近在眼前,辜雀知道,總有一天,自己也會踏上那一片偉大的~~~lā
那是鮮血和殺戮的世界,是信仰的聚集地,是更加殘酷的大陸。
那裏,可以迅速造就一個強者,也可以瞬間湮滅一個強者。
辜雀閉上了眼,像是已然感受到那邊生命的呐喊,感受到了那寂寥的狂風,嗚咽的空氣,如血一般的殘陽。
“辜雀!”
戰朝罡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黑色戰船,傳自於太古,當今時代隻剩下兩艘,珍貴到難以想象。當年五海入侵,要不是這艘戰船,恐怕大陸都堅持不到韓絕塵成就無上不朽。你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因果嗎?”
辜雀睜開眼,搖頭道:“既然那麼珍貴,為什麼要私自使用?還不是你震旦界囂張習慣了,所以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了。”
戰朝罡咬了咬牙,終於忍不住一歎,慨然道:“罪人啊!這事兒辦的,我戰朝罡,已然無顏麵對天下了。”
他說著話,竟然抬起了手來,掌心聚滿了元氣。
辜雀臉色一變,不禁驚道:“你要幹什麼?”
戰朝罡朝辜雀看去,忽然笑了起來,歎道:“辜雀,你覺得我們囂張慣了,沒錯,我們是囂張慣了。但你是否又懂得一個世界該怎麼管理?如果我們不囂張,神魔大陸有如今的繁榮嗎?有如今的實力嗎?”
他忽然激動無比,厲聲道:“在震旦界建立之前,大陸上到處都是你這種人物,整個世界的秩序混輪無比,江湖仇殺,各朝亂戰,修者屠殺平民,欺辱良家婦女這裏,就如同人間地獄一般!”
他滿頭大汗,咬牙道:“你隻看到了我們在約束,在壓製,你卻不知道在我們約束之前,這片世界是何等模樣。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女人被修者奸汙嗎?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平民被修者屠殺嗎?你知道有多少驚才絕豔的天才還未成長起來,便被老輩無情滅去嗎?若非如此!我堂堂人族,屹立世界無數萬年,又豈能被五海生靈打敗!”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然貫徹天地,響動在世界各地。
殷將緩緩道:“震旦界和各朝皇宮,都有精確的數據。震旦界誕生之後,每年被修者屠殺的平民,僅僅是以前的千分之一,被奸汙的女性更是少之又少。老輩不許插手年輕一輩對決,則為神魔大陸的青年一輩保存了無數的力量,所以大陸才有現在的繁榮。”
“若非有規則在,你在楚都蒼龍出世,名震天下之後,就可能已然被神階高手無情滅殺!”
一席話如同驚雷一般響在辜雀耳中,令他不禁渾身猛震。
戰朝陽搖頭笑道:“何必說這些呢?我們選擇了做這樣的人,就必須要承受這樣的罵名,不得不說,這一次太清子恐怕夾雜了私人恩怨,他已然不知不覺陷入了權力的漩渦中。”
戰朝罡道:“我們又何嚐沒有錯?事實上,我們未必沒有察覺太清子的私心,隻是數千年的交情,也看在他數千年為了震旦界鞠躬盡瘁的份上,我們選擇了幫他。”
“事實上,最先破壞規則的是我們兩人,老祖畢竟是什麼也不了解。”
說到這裏,他看向辜雀,笑道:“但是辜雀,你真的就沒有一點錯嗎?你捫心自問,你一心想要打破什麼?你又何曾顧全過大局?”
辜雀冷冷道:“匹夫之見,何以言德?我辜雀驚動震旦界共八次!哪一次是我辜雀主動招惹?”
他沉聲道:“第一次,萬裏大峽穀深處,蝠族首領修寒複活,和我辜雀毫無幹係,隻是我恰好碰上了罷了。第二次,神族天宮預言湖封印,乃是軒轅蘭心用後土金石無意打破,乃是意外。第三次法祖之墓和我更沒關係了。唯有第四次魔域之時,你們震旦界真正開始與我辜雀有恩怨。”
說到這裏,他不禁笑道:“但那是什麼情況,你們難道心裏沒數嗎?二十多位神階圍殺我辜雀,那時候的我還是命劫之境,誰才是破壞規則之人?嗯?”
“而第五次驚動震旦界,乃是火海入侵離火聖山,那時候是戰友。第六次韓秋渡大劫,我辜雀與天下為敵,徹底與震旦界對立。”
他眯眼道:“那一次,韓秋被腦中域外神魔奪舍,吸取他人生機,你們欲毀邪魔,卻想連她一起殺,實乃卑鄙行徑,我辜雀豈能看得過去?就算韓秋在先前有吸人生機之事,但贏都她用不朽之血和神蠶紗救下數千萬人性命,難道就不是功績了?”
戰朝罡看著辜雀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搖頭。
辜雀接著道:“一個大勢力,權力的頂層,百姓的保護傘和榜樣,為了簡單快捷的解決問題,直接一刀切,其格局胸襟,實在令人嗟歎。而後第七次六島世界,隻是三大天尊降臨而已,並未出世。第八次,便是現在,全軍而發,殺我罪孽森林。”
辜雀道:“你們說,我辜雀如何傷天害理了?你們作為管理者,都做不到明辨是非,何以使眾人信服?當年人皇出世,戰船論道,我辜雀力壓諸雄,和太清子天尊結下恩怨。他羞於敗於我這螻蟻之手,心胸狹隘,暗藏殺心,殷將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