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壓依舊無法承受,神蠶紗咯吱作響,像是狂風之中的帳篷,搖搖欲墜,令辜雀令人心頭有些發慌。
而銅棺已然由最開始的輕顫變成了現在的驚鳴,棺體每一寸似乎都在震動,棺內更是澎湃出深邃的魔光,不斷朝外釋放,卻又在瞬間消失在空間之中。
它的的確確抵消了一部分威壓,但鎮界靈柩棺似乎也來了脾氣,魔光不斷凝聚,竟然化作一道道高大的魔影,浩然飛起,穩穩立於虛空之中。
高達數十丈的魔影麵對這一股威壓,似乎在做著關於尊嚴的抗爭,發出無聲的怒吼,似乎有一股無法形容的氣勢在朝前澎湃。
“嗡!”
棺蓋猛然一顫,那內部的一麵忽然折射出一道道規則,如劍一般朝前刺去,接著消失在空中。
虛影開始淡化,一切的一切都開始崩潰,但銅棺的力量像是沒有止境,又不斷的產生嶄新的符文與虛影,持續的抵擋著這股威壓。
辜雀兩人終於好受了一點,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額頭的汗水。
天眼虎幹笑兩聲,不禁道:“嘿!真他媽刺激,小子,要不要再瞅瞅這無字血碑?”
辜雀低著頭,咧嘴一笑,忽然道:“銅棺,或者叫你鎮界靈柩棺?我就想問你搞得定麼?我們能不能看?”
這句話像是刺激到了鎮界靈柩棺,令它猛然一震,像是徹底爆發,整個棺體都變得模糊起來,一片片符文脫落而出,竟然化作一顆顆巨大的星辰,在虛空之中旋轉著。
而威壓席卷,星辰龜裂,下一刻,棺中又澎湃出一道道紫藍之色的銀河,激蕩糾纏在星辰之間,二者相輔相成,完美融合,像是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宇宙。
於是威壓終於被徹底擋住,辜雀和天眼虎兩人的沉重感頓時消失。
“可以啊!”
天眼虎驚喜一笑,兩人終於抬起頭來,直直朝前看去,這才看清楚前方那可怕的景象。
血碑寬約千丈,但不知其高,直直沒入了深邃的黑暗。通體血紅,像是剛剛染上鮮血,上麵的血跡似乎還在流動,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妖冶感。
這麵血碑給人一種直觀的感覺,就是浩大、蒼涼、氣勢磅礴,又帶著邪惡和煞氣,像是鎮壓地獄的神柱,令人無法征服,甚至無法直視。
即使是現在沒有威壓的狀態,辜雀和天眼虎兩人都感覺這東西似乎要吸走人的魂魄,根本不敢太肆意的打量。
的確沒有字,通體光滑,像是鏡麵一般,但十劫之火何等恐怖,就算是斬道高手都難以承受,但這麵血碑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年的繚繞,卻像是沒有任何改變。
心中的恐慌和驚懼幾乎無法控製,這並不是人在麵對特殊情況所衍生出的情感變化,而是真正的卑微,麵對偉大存在的卑微。
辜雀沉聲道:“無字血碑下麵是十劫之火,十劫之火下麵是五彩鐵鏈,土、火、金攻防皆備,到底是要鎮壓怎樣一個存在呢?”
天眼虎道:“鐵鏈入劫火,天碑鎮劫火,那麼劫火之中是什麼東西?”
此話一出,兩人臉色都不禁變了,心頭忽然想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情況。
天眼虎直接大聲喊出:“我靠,這萬靈塚的埋葬者,不會就在這劫火之中吧?”
辜雀眼中寒光一閃,沉聲道:“看看去!”
“不可。”
天眼虎驚道:“小子你還沒發現嗎?什麼法祖之墓,什麼萬裏大峽穀,和這裏一比算個屁的禁地,這裏已經超出了我們可以控製的範疇了。”
辜雀沉默不語。
天眼虎大手抓著他的肩膀,沉聲道:“小子,就算你去看了又如何?你發現了什麼又如何?你能做什麼?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能力打破這片世界嗎?你能打碎這五彩鐵鏈嗎?能驅開十劫之火嗎?能移動這無字血碑嗎?不行的!就算打破萬靈塚,釋放出了可怕的邪惡,我神魔大陸大軍難道就不遭殃嗎?”
辜雀雙眼一眯,眼中殺意畢露,寒聲道:“現在應該是晚上了,大戰應該已經開始了,就算通心道蓮、火海石胎、南方神木院長樓拖的時間再久,就算黃銀紗再出色,也不可能擋住這數億土海大軍。就算是玉石俱焚,老子也要把這群畜生殺個幹淨!”
他看著天眼虎,沉聲道:“氣勢我沒得選擇,你或許是不知道神魔大陸和土海的差距有多大,我可以肯定,它們隻需要一天,便可以將我人族屠戮幹淨!”
“我沒有時間了,也沒有機會了,我铩羽而歸,必是覆滅之局,今日我便要用這銅棺賭一賭,賭一線生機。”
說完話,他豁然回頭,大步朝著十劫之火走去。
目光凜然,一往無前,熱氣幾乎可以融化一切,神蠶紗顫鳴不已,辜雀沉聲道:“你是天下第一神寶,是僅次於聖器的存在,我不信你沒有一點手段。十劫之火終究是白火,還不是透明之火,還沒有真正成為本源。它沒有天地大道,而你是不朽煉製,有不朽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