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冥河,穿越時空,看過去往事,卻沒想到竟然被這人發現。
他的境界已經無法想象,辜雀目測他恐怕已不輸於天姬,隻是不知道這是何等人物。
不管如何,既然被發現了,隻能麵對,辜雀對著他抱了抱拳,道:“在下不過區區普通修者,遠遠算不上所謂的救世主,前輩這麼說是不是太高估在下了。”
這人搖頭一笑,道:“去做你自己的事吧,任何人都不該幹預你,任何的幹預,都會帶來無法想象的變故。但是我相信我的眼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但我終究是無能為力。”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句話實在太著名,辜雀忍不住道:“前輩是地藏王菩薩?”
“我不是菩薩,但的確有人叫我地藏,或者叫,地藏無上世間解,這些都是虛名罷了。”
蒼老的聲音傳出,辜雀連忙抱拳道:“前輩謙遜了,辜雀也擔不起這樣的任務,甚至來這死界,也隻是迫不得已。”
“一切在冥冥之中隻有安排。”
地藏輕輕一歎,雙手合十,不再言語。
而辜雀則是深深吸了口氣,和韓秋對視一眼,直直朝前看去。
前方《諸天生死簿》獵獵作響,神秘的低喃之聲響徹天地,不停開辟時空,朝著曆史的盡頭而去。
如此下去,會不會真的到達所謂的太初?
一切都不確定,但此時此刻,唯有一往無前了。
可以清楚的看到,兩側的時空是那麼黯淡,每一寸都記載著死界可悲的過往,這裏的確充滿了死亡和戰鬥,誰也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使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變成這個樣子。
韓秋沉聲道:“不行,我實在不能再走了,神蠶紗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神寶所能負載的力量也就這麼多了,再往前,無疑隻有崩潰的下場。”
“無妨,它似乎已經停住了。”
的確,《諸天生死簿》已經停止了向前,它似乎找到了某個時空節點,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光芒,把前方的一切都照亮。
隻見前方規則橫生,把天地分割成無數塊破碎的領域,在那盡頭,一個黑洞吞吐著深邃的黑光。
“那是什麼?”辜雀已然忍不住問道。
韓秋淡淡道:“不清楚,應該是某個次元界點,想必是某個通向時空的通道。”
“轟!”
一聲巨響忽然傳遍大地,隻見時空寸寸裂開,像是一切都在破碎,剩餘的隻是沒有希望的世界。
辜雀沉聲道:“它似乎也不願意前進了,或者說,這本就是它想要尋找的地方。”
韓秋沉默了良久,並未說話,隻是安靜地走著,一直到最後才忽然道:“什麼樣的時空節點,才能讓它逗留?”
辜雀眯眼道:“或許是這一片時空發生了某種大事?”
韓秋皺眉看了辜雀一眼,隨即再朝前看去,前方的空間早已破碎的不成樣子,一道道深邃的黑光忽然從殘碎的盡頭噴薄而出,一連三麵石碑忽然從時空的盡頭衝出。
石碑高達萬丈,古樸滄桑,大氣磅礴,像是攜帶著萬古的威嚴,那可怕的力量像是要壓碎一切。
“嗡嗡嗡!”
銅棺頓時震動起來,發出悲戚的嗚咽之聲,無數的黑色符文噴薄而出,爆發出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卻是不進反退,帶著辜雀離開。
“哇!”
韓秋一口鮮血噴出,頭上頓時長出三朵金色蓮花,但軀體已經在龜裂了。
神蠶紗顫抖,光芒瞬間變得暗淡,甚至連那一絲一縷的線都能看清楚了,此刻的它竟顯得如此平凡。
“不好!”
辜雀大吼一聲,連忙抱著銅棺將韓秋護住,道:“快退!這石碑有問題。”
兩人連退數十裏,而背後混沌衍生,黑浪滔天,虛空早已消失,身後已無退路。
韓秋深深吸了口氣,口中再次吐出鮮血,噴在神蠶紗上,將其徹底染紅,猶如一麵血幕一般。
它像是恢複了活力與生機,一道道血光激射在殘空之中,將韓秋完全包裹了起來。
韓秋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沉聲道:“時空已經被某種力量斬斷了,我們徹底被孤立了,剛才那個金色雕像沒有攔我們,本就很古怪。”
辜雀點了點頭,朝前看去,隻見四麵天碑之上,赫然都寫著一個大字。
第一麵天碑之上,寫的是一個“無”字,第二麵天碑之上,寫的是一個“恕”字,第三麵是“可”,第四麵是“罪”。
古樸的天碑之上,灰白的碑體上,那四個大字如龍蛇翻騰,欲欲而飛,又如刀芒劍氣,縱橫莫測,猩紅的顏色像是鮮血暈染而上,散發出淩厲的殺意和來自萬古的威壓。
幾乎無法對視,就算是有神蠶紗和鎮界靈柩棺護佑,都像是無法承受這一股可怕的力量。
“罪無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