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仇殺,善與惡永遠都是動態的,每一天都有嶄新的變化。
對於修者來說,時間的流逝遠遠比常人更快,一晃眼五年已過,大千宇宙中部星域一直流傳著一個神話。
每當你遇到絕境的時候,一個滿頭白發、身穿黑袍、手持血刀、臉戴珞黃色麵具的孤獨身影就會降臨。
他像是一個是嫉惡如仇的死神,在大千宇宙執法者聯盟未能及時趕到的時候出現,無情的抹去一個個邪惡的靈魂。
沒有人知道他的年齡,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相貌,隻知道那珞黃色麵具之上,有一隻金色的神雀熠熠生輝。
所以所有人都稱他為神雀。
他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不像是執法者聯盟那般仁慈,他從來心狠手辣,隻要出手,必有鮮血激射,必有生命隕落。
但他殺的,從來都是惡人。
他出現在中部星域每一寸土地上,五年之內,至少出現了上百次。
鍾天靈秀的昆侖聖山,風景壯麗,山若城池,鬱鬱青青,生機盎然。
在那劍鋒頂上,兩個纖細的身影對峙,各自散發著淩厲的氣息。
她們的臉上都沒有表情,隻是冷漠地看著對方,目光變得愈發淩厲。
夕陽西下,兩人的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擊撞在空中,發出一聲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一股股元氣澎湃開來,天空的盡頭,一道道極光湧來,攜帶著無窮的因果之力,化作驚世劍芒,長達萬丈,輕易把虛空穿刺。
狂風在吹拂,每一縷狂風都像是攜帶著道則,輕易改變了時空的秩序,將整個虛空潰滅。
而接著,天地之間忽然有湧出一道道血光,如天在流血一般,無數的脈絡激射而出,竟然在空中開出一朵朵血色的蓮花。
一股驚天動地的殺意湧將上來,那一片虛空已然全部化作混沌。
“師尊,她們何時是個頭啊!”
天虛子遠遠望著前方,忍不住輕歎出聲。
洞喜子微微一笑,輕聲道:“這是她們的選擇,我們又何必幹預?”
天虛子道:“可是她們執念太深,我擔心恐怕會墮入魔道啊!”
洞喜子搖頭道:“她們功參造化,心境堅定,自然有辦法抵禦魔誌。況且就算墮入魔道又如何?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罷了,命運如此,終究會走入正軌的。”
說到這裏,洞喜子又道:“況且,何以為神?何以為魔?是所行,而非所名。”
天虛子抱拳道:“師尊說得有理,弟子明悟。”
洞喜子緩緩朝天虛子看去,忽然道:“掌教之位如何?”
天虛子臉色嚴肅,沉聲道:“依舊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但現在弟子已然明白了很多事,絕不會再犯當年那種錯誤了。”
洞喜子道:“各大界趨於和平,世界繁榮在即,但無間世界起步太晚,文明完全跟不上,你待如何?”
天虛子抱拳道:“弟子這就召集天下各大帝王,聖山之主,各界頭領,選派各種力量、人才、資源,支援無間世界,助其開發,文明延續。”
洞喜子點了點頭,道:“讓溯雪子跟你一起去吧!”
聽到此話,天虛子臉色頓時就變了,不禁驚呼道:“溯雪子醒了?”
說話的同時,他已然回頭,朝著那一棟特殊的小樓看去。
小樓依舊如初,但天虛子似乎看到了虛空在漸漸扭曲,在慢慢變得朦朧。
洞喜子看著虛空,輕輕笑道:“溯雪子,狀態如何?”
虛無的空間中,忽然飄蕩著白色的輕紗,一個個微微顫抖的聲音發出:“師尊,夫君...夫君是不是走了?”
洞喜子點頭道:“溯雪子,道法自然,一切的路,都是最好的路,你要學會看開啊!”
話音剛落,前方山頭之上,兩道身影已然如電一般激射而來。穩穩落在了虛空之間。
韓秋目中閃著血光,隨即恢複平靜,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
眼中是深深的愧疚,她竟猛然跪了下來。
卡蘿琳臉色一變,連忙拉起韓秋,急道:“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韓秋閉眼,深深吸了口氣,道:“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他。”
虛空之中,溯雪的身影頓時顯現出來,白衣勝雪,青絲如瀑,臉色蒼白,目光如水。
她依舊如當年一般,什麼也沒有變。
她幾步走了過來,拉起了韓秋的手,輕輕道:“我知道,無論如何也怪不到你的,你對夫君從來很好。咱們是一起熬過來的人,一切都無可奈何。”
說到這裏,她朝天望去,眼中淚水簌簌而下,顫聲道:“大千宇宙一個熟人都沒有,也不知道夫君過得好不好。”